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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如高玦溪所说，到时候的发动机工厂不仅要给自己的车型供货，还要供应别的汽车品牌，那么，产量一定不容小觑，这对业绩来说绝对是个好处兆头啊。

程一诺笑眯眯的点点头，“没有想到，你有这么超前的意识。”

高玦溪可没觉得程一诺话里有话，只当她是羡慕了。

“很多东西都要学，以后要长心。”高玦溪淡淡的一说，手指尖漫不经心的敲着桌面，那是他惯有的思考的动作，“这也是我年前的计划之一。”

高玦溪是有多喜欢这份工作，程一诺不知道，但是，他上班的时候会谈工作那是本分，下班以后还谈工作那就是作恶多端了，程一诺在心里给他划了个大大的叉号。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过年了，他竟然还要给自己整什么计划，还之一！不过，表面上程一诺还是点点头，表示绝对认可高玦溪所说的话。

“结账。”看到程一诺的反应，高玦溪顿觉心花怒放，眉开眼笑，嘴角扬起的弧度足够让他光芒万丈，他轻触手指按了一下响铃，过来一个收银的小姑娘，还是之前那个女孩儿。

“您好先生，总共一百三十九块八。谢谢。”女孩儿报完账目，高玦溪整个人都不好了，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镇住了，暂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程一诺想不明白，这里的菜色基本都是现配的，很快就能上菜，还有就是全部都是小份额的，一份加州鸡也就是一只鸡腿加热一下浇一下特制的汤汁再加热。根本算不上价格，两个人点了这么多菜，每人还有一份盖饭，估计一百多块钱可以接受吧？并不算贵，他一个小市民都觉得合情合理，高玦溪到底还在拧巴啥呢？

可是，高玦溪自从听到了女孩儿说的的报账数目，整个脸拉的那叫一个难看，真叫程一诺觉得尴尬，可是，总不能一直坐在这里不出去吧？再说了，马上就该回家了，高玦溪嫌弃贵那就她掏钱喽，又不是非要让他请客不可，白吃别人的她可是想都不敢做。

“那个……”程一诺稍稍举了下手（完全是职业习惯），看着那个女孩子都急得快要哭出来了，于是开口打破僵局，“高玦溪，不如我来吧？”

高玦溪听到这句话脸色似乎更加难看了，接着拿出来那瓶没有喝过的纯生，隐忍着什么情绪似的直接用手就撩开了盖子。

程一诺一惊，那个盖子是……铁质的吧？手没事吧？

呃，只能说活该了？

程一诺还没反应过来，高玦溪已经举起来喝了一口，最后非常斯文的问女孩儿，“这样还是一百三十九块八吗？”跟之前的那种禽兽德行一点儿都不一样，莫非这就是人们传闻中的“斯文禽兽”？……

女孩儿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直摇头。

高玦溪看了以后，微微闭了闭眼睛，轻轻叹出一口气，仿佛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抿着唇说道，“结账吧。”

程一诺从头到尾都在看高玦溪的各种神态和动作，可是，直到最后一秒她都没有看出来高玦溪这是为了什么……要自残？反正打破了这么久以来，她对高玦溪的各种设定。就是理智冷静有胸怀的那些高大上的形容词，这会儿都变得非常的渺小了，他还有些男孩子气，会有莫名其妙发脾气的时候。就像刚刚。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就是不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的人很可能最懂得什么是温柔和善良，高玦溪心里到底藏着什么？程一诺第一次觉得她有想探知的欲望。

从餐厅走出来，夜已经有些深了。寒风萧瑟的街角没有几个人像他俩这样子在遛弯，大部分人都在商场里面徘徊，偶尔出来一两个人那也是迫于生计为了尽快赶路，程一诺缩缩脖子，紧了紧自己的领口，跟在高玦溪身后。

高玦溪突然停住，回头，低头看她，程一诺这个时候抬头，四目相对，程一诺竟然从他眼神里面读到了“哀伤”……

是错觉还是她圣母心泛滥啊！

程一诺拧着眉不说话，思绪却怎么都停不下来，一定是有故事的，那个“一百三十九块八”一定是有原因的。

“车上有医药箱，帮我上点药。”高玦溪说话的时候，好像只有嘴唇在动，脸上的神经一根都没有牵扯到，话说，他是如何做到的？面瘫脸就是牛！

程一诺瞥见了他刚才用右手扯开啤酒瓶盖子的那两根手指，开始往外渗血，心突然就隐隐的疼，不是很明显的，程一诺以为那只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