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我妈一个朋友老公出轨了,她死活不离婚,你猜为什么?”沈知洲抬手摸着他被自己啃红的锁骨,说出来的话轻轻的话又像是带着引诱一般让你去猜他想让你知道的答案。
“舍不得?”杨清泽第一时间想到了叶蔓蔓,说出来的答案有些嘲讽。
“不是”沈知洲第一时间否定,他说“她老公找的小三生了个儿子”。
杨清泽想到杨明哲,沉默着等着沈知洲继续往下说。
“而她只有两个女儿,不离婚她和女儿永远是第一财产继承人。”沈知洲说:“那个阿姨跟我妈说她们早就没有感情了,不过是靠回忆过日子。”
“只有放不下才会要死要活要离婚,聪明的人都给自己铺好了路。”沈知洲说:“那两个姐姐过的十分潇洒,一年换一辆车。前不久用了点手段把小三逼走了。你猜她们做了什么?”
“什么?”杨清泽气息还有些不稳,难得主动勾引了一回,没想到沈知洲还能坐怀不乱。
“其实也没干什么,就是花了辆车的钱。”沈知洲说起别人的事情的时候语气没有什么起伏,但是杨清泽就是能瞬间联想到他要表达的意思。
“他们找了个人跟那个小三聊了近半年的天,说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坚持了整整半年。”沈知洲说:“如果你放不下你也可以这样做,把你爸抢回来。”
“不过我觉得你也不会”沈知洲压住他的手说:“你既做不到对他的事情无动于衷又做不到狠下心来真正做点什么,所以你就自己折磨自己,顺便折磨折磨我。”
“不是......”杨清泽下意识的反驳,话还未完全说完又转而说:“对不起”。
“你最近说的对不起比我爱你还多”沈知洲斜着眼睛瞪他:“不对,你好像从来没说过你爱我。”
“你现在就说”沈知洲压着他,颇有一番咄咄逼人的样子。
杨清泽垂下眼帘,他说:“沈知洲,我曾经看到过一句话。书里说没有被爱过的人是不会爱别人的,我时刻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深怕我不会爱你。”杨清泽的声音哑的不行,沈知洲心知把他逼到这个份上已是极致,心里忍不住骂自己过了。
“那我该多对不起你,多对不起我自己。”杨清泽强忍着抬起目光看着沈知洲:“我乱七八糟的家庭乱七八糟的生活,跟你过的每一天就像是偷来的一样。说起来有点搞笑,我有点害怕,怕......”怕我们走不到那一天,怕爱经不起时间,怕以后的回忆太好而自己太落魄。
“终于说出来了”沈知洲嘴唇啄在他的眼角边上,语气里有释然而过的心酸:“今天要是不逼你,你是不是永远不会说了。然后继续小心翼翼的我说啥就是啥,心里有啥就藏起来。直到有一天不相信我了,就抽身而去。才不管那个叫沈知洲的傻子,你怎么这么坏呢?”
杨清泽把头埋在沈知洲胸前,轻声说:“对不起”。
沈知洲勒紧他的腰,移开发酸的眼睛语气淡淡的说:“你猜后来怎么样了?”
杨清泽早就习惯了他话题的跳跃度,轻合着眼睛说:“小三跟跟他聊天的那人走了。”
杨清泽自己身在泥潭,他知道同样身在泥潭的人需要的东西。同样是人,不同的立场不同的方向。但有一点,都渴望救赎。
“不是”沈知洲说:“跟她聊天的是个女性,她们互不认识,就每天分享自己的日常生活。那位女性塑造的太过自由和光鲜亮丽,小三终于忍不住厌弃遥遥无期又遭人唾弃的生活。所以当那两个姐姐提出给她一笔钱且同意抚养她的孩子的时候,她就毫不犹豫的走了。”
“你和你妈一样心软,但你骨子里又厌弃这样的心软。所以你自带刺头,自以为伤人。其实啊......”沈知洲顿了顿说:“其实啊,你伤的从来只有你自己。到头来除了越来越不被理解的任性和什么都没做却坐实了的坏名声,你还有啥?”
“其实我谁也不恨”杨清泽泄气一般轻叹了一声呢个,再出口已经没有了锐气。他说:“说了可能没人信,但我从始到终没有真正恨过任何人。”
“我知道,所以你才容易走进盲区。”沈知洲说:“你也没相信过任何人,你看似一切都好。实际上只是在忍,有时候我真恨你爸啊。我那么宝贝的一个人,他凭什么养成了这样要处处隐忍的样子。”
“对不起”杨清泽一遍又一遍的只能重复这三个字,终于彻底把沈知洲说烦了。他一把推开他:“你以后再说这三个字,你就去学校的天台喊上一万遍你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