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皮见血,拉开,血水顺流。
这个时候,陈顺才彻底明白了。
先前抽叶静亭的时候,这老杂毛竟然没有下狠手。
报复自己。才是真的下了狠手,发挥了鞭子最大的威力。
原来,所谓的家法,也只是做给人看的。
一切都是戏。
到这里,才有鞭子的真谛。
但是,陈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哪怕衣物破烂如缕,皮开肉绽,鲜血淋淋。
他依旧一脸含笑,眉头都没皱一下。
留给林小雅的形像,依旧是那么暖暖的顺子哥。
坚强的顺子哥。
一身傲骨的顺子哥。
神一样的顺子哥!
林小雅心碎了,声音沙哑了。
纤纤十指发白,死抠着玻璃。只恨不能冲过去,代他受刑。
眼泪如珠,滚过漂亮凄然的脸庞,嘴里终于是一声声的心疼呼唤:"顺子哥??"
"顺子哥,你为什么这么傻?你会被他打死的,你会死的!"
"为了我,不值当。不值当啊!"
然而,鞭声啪啪中,陈顺却含笑柔声道:"小雅,值当,非常值当。其实我不是你的远房表哥,但我曾经发誓,永远都要照顾好你。因为你的母亲。我叫她柔姨,我们一起出生入死,血雨腥风。我答应过她,就一定会办到。"
母亲?柔姨?
林小雅惊呆了。
她自小在孤儿院长大,从来不知道父母是谁。
就连这个姓氏,也是孤儿院长给的,因为院长就姓林。
但慈祥的老院长,早已经过世了。
"顺子哥,你知道我妈妈是谁?她现在在哪里,在哪里啊?"林小牙凄然渴望的叫道。
母爱,是她一生的期待与遗憾。
曾经,多羡慕别的有家的孩子,有妈的孩子,他们都像块宝,而她,只是一棵草。
所幸的是,她永远是一棵坚强的小草。
不幸的是,她是一棵命运多舛的小草。
成长,奋斗,最后被叶家公子哥欺负,若不是顺子哥,已然清白尽失。
被血狼抓住,若不是顺子哥,便会被轮而死。
而现在,又落入了人面兽心的叶家老魔的手中,还害的顺子哥也跟着受罪。
这一次,顺子哥完全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那一次次的鞭击,抽在他的身上。却痛彻她的心,神魂欲裂??
陈顺依旧含笑如有春风在脸,摇摇头,"小雅,不说了。等你安然走出这里,顺子哥将告诉你一切。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当然,陈顺也不想说,你的母亲已经为了我舍命而去。
他也不好意思说,你的母亲曾经和我出生入死,同时还共枕同眠。
鞭刑还在继续,叶明远打累了,叶文山来。
主仆二人之狠,无法形容。
陈顺之坚强傲骨,让他们竟然越打越心惊,甚至面对陈顺的笑意,心底有些生寒。
这他妈是个什么材料做的人?这么扛揍?
还是没有痛感神经吗?
这怎么可能?
当然,陈顺痛,但这样的痛对于他曾经的经历来说,已经小乌见大乌了。
无麻醉取弹片弹头,是他的常事。还是自己动手。
何况这样的皮外之伤呢?
林小雅终于还是在顺子哥所受的不公酷刑里心痛的瘫在了地上。
这一百鞭子打完,叶明远冷哼一声,鞭子扔在地上,"李顺,你可以走了。"
陈顺一扭头,一脸的笑意,很轻松的耸了耸肩,"这么快就打完了?"
叶文山在旁边抹着额头的汗水,沉道:"你还想再来一百鞭是不是?"
陈顺掏出烟来,身上还在流血,衣裤烂的不像样子,烟已经抽上了。
然后,酒也掏出来,喝上了。
他回头看着那边地上的林小雅,微笑如春风,"小雅,等着顺子哥。"
林小雅长发凌乱,贴绕在泪脸上,眼睛都哭肿了,芳心刺痛无比,点点头,已然失声。
陈顺再一笑,点点头,转身大步朝外面走去。
一身血淋淋,衣物布料条子轻轻飘着,一手烟,一手酒,步伐依旧飘然闲散。
这种气质,此等风采,也醉了林小雅那颗伤痛无比的心,带给她无尽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