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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雷雨交加，卧室里，一场云雨方歇。

难得的，完事之后，男人没有立刻抽身离开。

窗帘是半拉开着的，时而天空一道闪电划过，把房间里照得白昼一样。

穆文曜半倚着床头，视线落在身边女人的身上。

今天的裴奕，安静得有些过分。

以前每次肌肤相亲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她的颤抖，她的小动作。

然而方才全程，除了有体温和呼吸，她竟然连声音都不曾发出，任他怎么折腾，她就像一个玩偶。

"裴奕？"他出声叫她的名字。

有反应的，是突然响起的手机。

他接起。

"文曜，打雷了，我一个人很害怕，你能不能来陪陪我。"

阚恬雅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他没有把目光从裴奕身上移开。

最后，他选择了对电话那边敷衍了几句，便挂断了。

"哥哥……我怕。"

黑夜中，她微弱的声音隔着被子传到他的耳朵里，心里涌上了莫名的意味。

开了灯，男人探过身去查看。

白色的枕头上，女人的脸上是不正常的红。

他把手背贴过去，她的额头很烫。

她在发烧！

她竟然烧到昏迷了！

耳边她还在无意识地喃喃自语。

深夜，男人半蹲在床边，用毛巾蘸着冷水，一遍一遍地给床上的女人擦拭着身体。

翌日清晨，床上，裴奕睁开了眼睛。

头有些痛，她揉着太阳穴下了床，走到窗前。

外面已经放晴了，雨后有些潮湿的空气从窗外涌进来，她的脑子清醒了一些。

她想起昨天夜里的雷雨。

曾经的她，也是一个遇见打雷就哭着找大人的小女孩啊。

门锁转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裴奕去看卫生间的方向。

男人一边整理着领结一边走了出来。

他竟然还在吗？

结婚之后，她从来没有在早上和他碰过面。

她移开视线的动作很僵硬，以前总会想着最好能多看看他的自己，竟然也有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

男人的眉间隆起了山丘。

沙发上，短信提示音响起。

裴奕去看手机，是许令秋发来的短信。

"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吗？"

落地窗映出身后男人的声音，裴奕握着手机，不语。

良久，她在键盘上按下一个好字，确认发送。

像往常一样，她换衣服，上妆，准备出门，好像房间里多出来的一个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看着已经往外走的裴奕，穆文曜终于忍不住出声："站住！招呼都不打就出门，你就是这么做妻子的？"

手还握着门把手，裴奕保持着面向房门的姿势。

"你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既然你从来没有跟我知会过你的动向，我又为什么多此一举。"

这份淡漠让穆文曜滞了一会："安分待着，这两天要给你安排检查，你最好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检查？"裴奕的声音变得格外深沉。

"我穆文曜可没有喜当爹的爱好。"

裴奕就差大声笑出来了，他不仅要她孩子的命，甚至连一个承认，都不肯给这个没有出生的小生命吗？

她的沉默，男人解读成了认同，她一向是乖顺的，不是吗？

没有更多的沟通，绕过裴奕，穆文曜先出了门。

疗养院里。

"文曜，因为打雷，我昨天晚上都没敢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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