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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庄哲彦,你果然还活着。"庄宁柯似乎都快要疯魔了,脸上的表情狰狞到了极点,"我要去告诉父皇,告你们欺君之罪!"
庄哲彦冷冷的看着他:"事到如今,大哥你还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被废么?你以为是失德失仪,买凶弑弟么?真正的原因,是你那座还在建造的军火库。"
庄宁柯脸上的狞笑僵硬住了,耳边继续传来庄哲彦的声音:"你别忘了,当初二十年前的那件事。"
原来,他根本就不在意任何一个儿子。他真正在意的,是匍匐在他脚下的儿子、臣子、百姓们,会不会有谋逆之心。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庄宁柯身子就像是一滩软泥似的。瘫坐在地上,雨水落在他脸上,就变成了泪,"父皇。儿臣不是那个意思,儿臣没有谋反之心啊!"
可是,他的父皇,早就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雨后,春笋挺拔而出。正是这清新的时光,庄哲彦被老皇帝召见了。
这是他们父子阔别两年后的再次见面,这是经历过生与死之后的见面。
即使是知道自己肯定会被老皇帝怪罪,但庄哲彦也丝毫不慌不忙。老皇帝早就派人查清楚了事情的经过,黑煞宫的人也已经被打得七七八八了。知道这件事丝毫没有冤枉庄宁柯。
"彦儿,既然此事已经结束了,那以后就莫要再提此事了。"老皇帝眉宇间的忧愁渐渐消散,"你这次回来,就不要在走了,直接留在宫中吧。你大哥的妻妾已经遣散了,这皇宫中没有别的地方给你,你就先将就在东宫安置下来吧。"
自古以来,能入主东宫者,只有太子。老皇帝的算盘打得叮当响,看似是在替庄哲彦着想,但也可以看出,老皇帝对他们兄弟二人,父子之情寡淡。
太子从小就跟在他身边学习,十八岁就入朝堂,二十岁就开始辅佐他处理政务。可就因为一座小小的军火库,就不在听太子的辩解,赐下一杯断肠毒酒。
纵使皇后哭瞎了眼睛,纵然无数大臣为太子求情,他还是一意孤行。
"父皇。大哥刚走。"庄哲彦平静的回答,只简短的六个字,什么也不说。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老皇帝才叹了口气:"唉。你尚且年轻,等到以后,你会明白朕的苦楚的。"
庄哲彦微微扯起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儿臣宁愿一辈子都做一个糊涂之人,一辈子都不用明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有五座城池给博然皇叔陪葬,也不算是亏了。"
老皇帝脸色巨变,腾地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庄哲彦的手指头微微颤抖:"你说什么?"
"父皇,难道您忘了,二十年前的事情了?还是说,您忘了当初二十七年前的事情?"
"皇爷爷那份传位遗诏,早就已经失传了吧。因为,当年皇爷爷是将帝位传给了他的胞弟,我的皇叔景慈王。"
庄哲彦冷冷说道,字字句句。都如同一道道惊雷一般打在老皇帝的耳边。
"而在七年后,您害怕景慈王会夺走这锦绣江山,所以策划了一次惊天动地的谋反。"
啪--
清脆的响声之后,庄哲彦的脸颊上多了一个五指印。
老皇帝气得脸色铁青。愤怒的将桌案上的杯盏一律掀了下去。碎瓷片飞溅得到处都是,老皇帝气得猛烈咳嗽,就算咳出了血,也没有停止。
"逆子。你这个逆子!"老皇帝胸口起伏不定,倒在那软椅上,气呼呼的看着庄哲彦,"是又怎么样,朕才是真龙天子,朕才是先帝的嫡长子。他一日是臣,终生是臣。不得,以下乱上。"
"可那些惨死的五洲百姓何辜,与亲戚分割异国他乡的百姓何辜,誓死守卫五洲不愿投降的守城将领们,那些保家卫国的士兵们,何辜!"
最后那句话,庄哲彦仿佛用了此生最大的声音。
整整五个州,横跨上千里地,上百万人。三月之间,死的死逃的逃。
"仅仅是因为父皇你的贪心。你的疑心,就亲手将这些人推向了断头台。"庄哲彦冷笑一声,"呵,儿臣才不要变成父皇和皇兄这般。铁石心肠。"
"噗!"
一口血雾喷来,庄哲彦没有闪躲,雪白锦袍上,被抹上了一抹殷红。
顺鼎二十七年,六月,惠帝卧床两月有余,最终驾崩,举国哀悼。
同月,群臣分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