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宋世子。"
宋南州动作一顿,回过头来,瞧见来人,似有些惊讶:"许相?"
温香也闻声望了过去,双眼一亮,差点又吹出一声口哨来。
只见面前的男人十分年轻,身上还穿着绯色的官袍,身形修长,清眉俊目,郎朗风神。
简直不要太好看啊。
不独温香,道路两旁的大姑娘小媳妇都看得不转眼,窃窃私语声不断。
温香一心一意的欣赏眼前的大帅哥,但心底突然涌出的锐痛感让她差点忍不住痛吟出声。
心痛?
怎么回事?她竟然能感觉到心痛?
她是一枚玉扳指啊,哪来的心啊!
这特么到底算什么!
温香简直要崩溃了。
宋南州似乎感应到温香的躁动,他将右手负在身后,食指指尖轻叩了扳指两下,仿佛警告。
温香果然不敢乱动,安静如鸡的听着两人说话。
"许相找我有事?"他好像看到刚才那一瞬,许慎的目光也在他的扳指上停了一停,甚至在他将手负在身后时,他的视线还追了一追。
莫非是冲着这扳指来的?
这就有点意思了。
"可否借一步说话?"许慎收回视线,微垂的眼帘掩了眼底的急切,微笑着询问道。
宋南州嘴角轻翘,左手拎着马鞭懒洋洋的甩了甩:"我与许相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实在想不明白,许相怎么突然找上我了?"
许慎朝他拱手一礼,温和的嗓音不疾不徐的说道:"实是许某有事相求,还望世子爷能够成全。"
他看出宋南州并不打算移步酒楼与他坐下来说话,于是也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说明来意。
宋南州诧异笑道,"这满京城谁不知道本世子是什么样的人,许相莫不是来求本世子教你欺男霸女、吃喝嫖赌之道?这可万万不行,许相乃朝廷栋梁,是皇伯父不可或缺的左臂右膀,本世子要是教坏了你,皇伯父第一个饶不了本世子。所以许相,你还是另找他人吧。"
许慎并不将宋南州的调侃嘲弄放在心上,依然温润和气:"世子爷误会了。过几日乃家母六十大寿,家母近年来极喜爱鹦哥,许某花重金托人买了一只,不料这鹦哥买来之初能说人语,偏偏买回去后,却不会说话了。得人指点,许某这才贸然寻上世子爷,还望世子爷能帮许某这个忙。"
宋南州显然有些诧异,"许相想请我帮你调教你买的那只鹦哥?"
"正是。"许慎笑说道:"当然不会让世子爷白忙活一遭,许某听闻世子爷前些时日在找什么人,刚好许某听人说了一耳朵。"
宋南州面上笑意消失不见,漆黑瞳孔似猛地一缩:"许相果然好本事。"
"世子爷谬赞。"许慎微笑,"姑苏城外有个三合村,世子爷当不会失望。"
宋南州嗤笑一声:"许相这是笃定本世子一定会帮你这忙了?"
"许某想不出世子爷有拒绝的理由。"许慎不紧不慢的说道,"既然世子爷没有意见,下晌许某便将鹦哥送到诚亲王府。"
"许相亲自送来?"宋南州这回是真的惊讶了。
许慎自进入朝堂,一向是以孤臣的形象示人。此人从不拉帮结派,更不与亲王勋贵多有往来。
正因为此,才深得他那位疑心病甚重的皇伯父的信任,能够年纪轻轻坐稳当朝相爷这个位置。
而如今,因为一只鹦哥,许慎竟然愿意踏足诚亲王府?
他倒不怕引起皇帝的猜忌?
相较于宋南州的惊讶,许慎却依然从容淡定:"世子爷不欢迎?"
宋南州蓦地狂傲一笑:"许相敢来,本世子定然倒履相迎。"
许慎便又朝他行了一礼:"如此,许某就不打搅世子爷了,世子爷请--"
宋南州也不跟他客气,翻身上马,马鞭一甩,身下的骏马驮着他绝尘而去。
许慎却依然站在酒楼门前,半晌没有动作。
……
"许大人。"
停在酒楼旁边的马车里探出一颗光溜溜的脑袋来,那面似靴皮的脸上满是不耐。
许慎这才收回视线,缓步上了马车。
马车启动,在车声辘辘的掩盖下,红衣袈裟的老和尚不等他说话便质问道:"方才许大人为何不直接问宋世子索要那枚血玉扳指?"
许慎黑沉沉的双眼蓦地亮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