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也顾不上再和宋南州说话,大声叫道:"好,好!"
真没想到,这说起来人人变色人人鄙夷的武骧营,竟还真有真本事的人呢,有意思。
秦小公子如是想着。
宋南州见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擂台上,复又低头,转了转拇指上的血玉扳指。
从早间她说想要睡一会,到现在。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人一贯爱凑热闹,昨日看比赛兴奋的就跟身旁的秦小公子一样,虽然没有说话,但在他拇指上就没有一刻安静老实的。
今日这安静,就显得格外不正常。
难道,她无心看比赛,还在为许慎担心着急?
宋南州微微蹙眉,脸色有些不好看。
"世子爷,这扳指??可有什么奇特之处?"他另一边的张公公忍不住问道:"奴婢看您看它半天了。"
宋南州迅速放下手,对张公公露出笑容道:"并非有什么奇特。方才我只是在想事情,让公公担心了。"
张公公便误以为宋南州无心看比赛,乃是在烦心怡妃娘娘的事,便趁着众人不注意飞快的安抚他一句:"世子爷也无须太担心着急,总会有办法的。"
宋南州感激的对他一笑,正要说话,眼角余光瞧见一人衣衫不整正慌慌张张朝他跑过来。
他跑起来的动作有些奇怪,明明是个男人样子,却双手揪着衣襟,慌慌张张跑的跟个娘们似的。
娘们?
宋南州眉头猛跳,霍的站起身来。
"世子爷?"张公公吓了一跳。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公公且宽坐。"宋南州说罢,又转身将比赛的事交托给目不转睛看比赛的牟世忠,这才举步朝那头对他跳着脚使劲挥手,又挤眉弄眼的"蒋兴淮"走了过去。
幸而这时候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被擂台上的比赛吸引了过去,倒没人注意那往常见了宋南州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的蒋兴淮竟会这样主动热情的找上宋南州。
"世子爷啊??"见宋南州终于走到跟前,"蒋兴淮"嘴一撇,拖着哭腔就要开始哭诉。
宋南州扫一眼周围的人,再看一眼那熟悉的委屈表情,只觉得额角青筋跳的更欢快了,"闭嘴!跟我走。"
将房门关上,隔绝了外头的视线与声音,宋南州双手抱胸,打量着站在跟前紧张不安、衣衫不整的"蒋兴淮","说罢,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变成他?"
"呜呜??"就见以往她口中的白斩鸡"蒋兴淮"掩面痛哭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走之后我就闭上眼睡觉啊。听到外头的叫好声,就知道比赛开始了,我正准备睁开眼看比赛,结果一睁开眼,我就看见??看见自己变成了白斩鸡!"
这揪着衣襟呜呜直哭的人,不是温香又是哪个?
其实刚才她一睁开眼,首先看见的不是自己变成了个男人,而是有个男人正跟他并排站着,手里提着他的鸟儿,而她的手里,也提着她以往身体上绝对不会有的??鸟儿!
那一刻,温香的头皮都炸了,妈呀一声转身就跑,无视身后那被她撒了一身尿的无辜者的骂娘声。
一睁眼变成了个男人。还是个手里提着鸟儿在尿尿的男人,温香吓得腿肚子都抽筋儿了。
惊慌混乱的当头,她能想到的唯一求助者,也就只有宋南州。
宋南州面无表情的听完温香的哭诉,再看一眼七尺男儿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可怜样儿,他??忍不住拿手挡了挡眼睛。
"你先别哭了。"他受到的冲击,丝毫不比温香小,"我们先来梳理一下,你刚变成??变成蒋兴淮时,他是死是活?"
温香眨巴着还挂着泪珠儿的眼睛,张口结舌的想了想:"应该是活的。"
能跟人结伴一道去尿尿,并没有倒在地上,身体只有些皮肉伤并没有特别不舒服之处。
宋南州皱眉,"许温香当时的状态,是半死不活??"
"也不能说是半死不活吧。"温香打断他:"我听刘氏每次说起来,都是说她死的透透儿的,早就没了气息。"
宋南州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事处处透着蹊跷??"
"先别管这事到底哪里透着蹊跷啊亲!"温香都快急死了:"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这个样子,啊啊啊??我刚才还摸了??啊啊啊,我要去洗手!"
太可怕了,太恶心了!
她带着她从来没有过的"把儿",可要怎么办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