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年里,她对我是极好的。我幼年在府里,她待我确如亲生。有一回我病重的几乎就要死去,是她衣不解带的照顾我,才将我救了回来。诚亲王每次不顺心总打骂我,也是她挺身而出护着我。便是从九黎山回来,她对我,明面上依然关切爱护有加。若非亲耳听见他们母子所谋,我也不会疑心??"
有了疑心,便忍不住要去打探。
温香听明白了,难怪他对诚亲王妃会是那样的,便是他知道她对他的关心爱护其实是别有用心居心叵测。但多年来的习惯以及对"母亲"的依赖孺慕,令得宋南州无法对她生恨。
更何况,诚亲王妃还肖似他的亲母。对着肖像自己母亲的那张脸,怀想,孺慕之情,更甚于其他。
她也因此明白了,为什么他跟诚亲王会那么不对盘,他心里也是怨诚亲王的吧,如果当年是诚亲王带人前去救皇帝,他的亲母就不会死去。
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诚亲王心里对这个儿子也怀有愧疚之情,因此,才容忍他的胡作非为、声名狼藉,不曾废了他的世子之位?
大概还有皇帝在上头压着的缘故--皇帝的命都是宋南州的母亲拿命换来的,他又怎么好意思不罩着宋南州?
所以,不管宋念北母子两个如何蹦跶,宋南州这世子之位都是稳如磐石的。
??
听了宋南州的身世之谜,温香感慨了半天才想起来,"对了,许相小哥哥中了算计,他的身体没事吧?"
"泡个把时辰冷水也就没事了。"宋南州伸手拉她起来,见她眉眼里对许慎的关切之意,语气就不免有些不悦起来,"当然如果许相愿意,他也不用吃这个苦头,你明白的。"
"我懂我懂。"温香下意识的将手递给他,反握住他的手借力站起身来,"不过我觉得,许相小哥哥会选泡冷水澡的。好在眼下这个天气,也不会把人泡坏了。"
宋南州薄唇微撇,到底还是没忍住将话说了出来:"你倒是关心他。"
"当然关心啊。"温香白他一眼:"我喊他大哥的好吗?"
宋南州又撇了撇唇:"你还真拿自己当他妹妹了。"
"有个权高位重的大哥罩着,我是很乐意的。"
"位高权重??"宋南州沉吟,一边带着她往山下走,一边随口道:"会比我这个皇亲国戚还厉害?"
又哼一声:"有我罩着你,你还嫌不够?"
温香惊疑的打量他:"你罩着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什么时候决定要罩着她了?她怎么不知道?
宋南州的俊脸黑了一黑,沉默的盯着她。
温香嘿嘿一笑:"知道了知道了,这段时间要不是世子小哥哥罩着小的,小的早不知道身在何方了。世子小哥哥,请受小的一拜--"
一边拉长了声调,一边作势要作揖相拜。
只是一抬手。却带起了另一只大手来。
温香愣了一愣,这才发觉自己的手竟一直被宋南州握在手里。
她脸上一红,却佯装镇定的扬了扬被牵着的手,"世子小哥哥,这算什么呀?"
宋南州面不改色,"做人要言而有信。"
"哈?"这话又是从何而来?
"你可还记得,当你还是一枚扳指时,曾说过,待他日我助你脱困,你便满足我一个愿望?"
温香眨眨眼:"好像??有点印象。"
宋南州说:"我当时已经提过了我的愿望。"
温香费力的想了半天,不确定的问道:"以身相许?"
"答对了。"因为她想了起来,宋南州似乎颇为高兴,眉眼弯了一弯,还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心以作奖励--不过在温香看来,他这动作,跟摸宠物狗也差不多了。
但这都不是重点--
"我记得,我并没有答应你吧?"她再迷糊,把自己随便许出去这种事还是不可能做得出来的。
宋南州看起来比她还要困惑:"你没答应?"
"我肯定没有答应!"温香用力的肯定道。
宋南州忽而一笑,"小妖精,你肯定记错了。"
渐低的语气带着磁力诱惑般的绕在温香耳边,像丛蔓草,荒烟般滋长。
温香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迎着他那双黑的发亮的眼睛,甚是艰难的开口:"色、色诱啊??犯规啊我跟你说,我记错了吗?不会的??应该没有记错??你别这样看我,别乱笑了啊,我脑子都要成糨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