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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凤九九却没有想到，自己这边刚打发了凤南苍出去，可是，在凤南苍的心里，却没有放得下这件事情，他辗转反侧，想了一个晚上，终于想出一个能够让凤九九和柳奚生名正言顺在一起的办法来。

柳奚生终于完成了皇帝交给他的任务，所谓无事一身轻，他便闲了下来，也不用整日闷在屋子里研究机关了，凤南苍便吩咐了下人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因为冬日里天寒，所以特意地用炉子温了酒，让丫鬟们为柳奚生满上。

"爹爹，为何你今日兴致这么好？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凤季翎看着这满桌子精美的菜肴，虽说这几日只要柳奚生在家里用餐，凤南苍都会花心思吩咐下人做最好的饭菜，可是，却不像今日的菜色，山珍海味，都齐齐地端上了桌子。

凤南苍起身为柳奚生斟满了酒："季翎说得不错，今日的确是有高兴的事，皇帝这些日子废寝忘食，想在战事之前造好战车，而柳庄主刚刚将最新的战车图纸研究出来，皇帝派了我去督造，可见皇恩浩荡，是对为父的信任。"

坐在一旁的凤九九听了，不由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既然皇帝派了他去督造战车，那么就赶紧去做便是，何至于这么个事情还要当成是皇恩浩荡，高兴得在家里举杯庆祝，当真是丢人得很。不过仔细想想，这些年来，爹爹在皇帝的眼里也的确是可有可无，不知道怎么会好好地派了这么个重要的差事给他。

孙姨娘闻言，连忙端了杯子起身："那妾身便恭喜老爷了。"

凤南苍大声地笑着，端起了酒杯，却是看向了坐在凤九九身边不发一言的柳奚生："柳庄主不嫌弃的话，便陪老夫多喝几杯怎样？"

柳奚生湿润的面庞没有一丝表情，面对着凤南苍的时候，却是好脾气地微微扯了扯唇角："我不善饮酒，还是请凤将军自便吧？"

木青唯一见，连忙将柳奚生面前的酒杯端了起来，强行放入他的手中："凤将军敬你酒你怎么好不喝的？他今日里高兴，你可不能拂了主人的好意。"

凤南苍一愣，随即道："是啊，今日里高兴，柳庄主就赏个脸喝一杯吧？九九？"

凤九九坐得好好的，却被父亲点了名，连忙站起身来："爹爹有何吩咐？"

"你来替爹爹敬柳庄主一杯。"凤南苍是铁了心要让柳奚生喝酒，因为木青唯告诉过他，柳奚生的酒量极浅，平日里很少沾酒。一沾便会要醉的。

凤九九听了爹爹的话，也不好推辞，便笑意盈盈的举起了酒杯，一双美目转向柳奚生："那好，九九便替爹爹敬你一杯，以示诚意。"

柳奚生怔怔地看着凤九九，但见烛光下的她眼泪如水，正带着三分笑意看着自己，不由地砰然心动，他默默一举起杯，也不说话，便这样一饮而尽。

凤九九见他为人虽然沉默不爱说话，倒是个爽利的性子，不由地十分高兴，木青唯热情地上前来又替他们两人斟满："这酒要连喝三杯，才能显出诚意呢。"

"不用了吧？"凤九九有些奇怪地看着木青唯，今晚的她，似乎也太热络了一点，只是她平日里就生性开朗。所以也没有多想。

"要的要的。"木青唯拼命地点头："我们敬酒表哥都不喝的，只有九九姐姐你敬的酒他不会拒绝，这冬日里天气寒冷，表哥这几日在宫里奔波劳累，我也想让他多饮几杯，暖暖身子，也好去除些疲劳。"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节，倒也让人挑不出错处来，凤九九见气氛很好，骨子里的那点豪爽被激了出来，举起杯，再向柳奚生敬过来。一向不会沾酒的柳奚生倒也没有做任何解释，只要是凤九九敬的酒，就算是掺了毒药，他也是来者不拒的。

三杯酒下了肚，柳奚生只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他本可以运功将酒逼出来，可是，凤九九就坐在他身边。这样做实在是不太礼貌的事情，于是，他强忍着不适，正襟危坐，不发一言，只听他们在席间说话，说的什么，都已经不太清楚了。

可是，这一片的混沌之中，他只看得到凤九九的音容笑貌，她举止优雅，语气温柔，让柳奚生深深地沉醉了，恍惚间看到当年那个小小的瓷娃娃一样的女孩子，哭得好伤心让人好心怜的样子，那个时候，柳奚生牵着她的手，心里却感慨万分，他自己的人生已是如此灰暗，若有可能，请老天爷保佑这个美丽乖巧的小女孩一生平顺地生活在阳光之下。那时的他，是无力的，是孤独的，直到长大之后才明白，一个人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