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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必定也不是对她一点心思也没有,可是,若真是为她好,就要帮她断了这个念想,一时走歪了路不要紧,怕的是不知改正。聪明如您,怎么会不知道这后宫里的女人,如虎狼一般凶狠,一个不小心,就会葬身狼腹的。"
吴大夫的红微微有些红,期期艾艾地道:"我正是见言雪性子怯懦,总是受人欺负,才会心生不忍,想要帮她。"
"你帮得很好,我很感激,言雪也很感激你。"凤九九直视着他的眼睛:"可是,这件事情上,您做得太糊涂,如今她服食避胎药的事情将要暴露,我知道若是有能力的大夫把脉,便能够查得出是否有服用过避胎药,所以想问你,可有办法让她体内的药力快速地化解,让人把不出来?"
吴大夫点了点头:"别人做不到,可是,我可以,此方只须服两三日,便会将药力化解。"
凤九九这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气:"莫要怪我无情,只是倘若让别人发现,那可是欺君的大罪,你不为自己想,可也得想着言雪家里还有一个可怜的母亲吧?言雪可是她全部的希望啊。"
吴大夫羞愧地跪在凤九九的面前,将桌子上那个小箱子推回去:"九九小姐的话原就是我心里的根结所在,是我不好,差点铸成大错,可是,我虽然出身低贱,可也并不是无情无义、不忠不孝之人,以后应该怎么做,已经明白了。"
凤九九连忙扶他起身:"难为你了。"
"在下潦倒半生,虽空有一身医术却不得施展,偏偏还生了几分狂傲的性子,能够遇到九九小姐乃是一生的幸事,这是在下的真心话,此生别无所求,但绝对不会辜负了九九小姐的信任。"吴大夫站起身来,真诚地说:"此次的事情是在下糊涂,多谢九九小姐及时让我醒悟。"
说罢,便匆匆地告退而去了。
凤九九的心这才安定了下来,觉得很是欣慰,人生从来总是孤独的,若是有幸能遇到真心待自己好的人,也是一种幸福,就好像凤言雪,孑然一身,却在宫里有一个这样真心守护着自己的男人,也算是一种小小的慰籍了。
这几日陆陆续续地下了几场暴雨,让天气凉爽了很多。柳奚生担心外面湿滑,所以一直叮嘱凤九九不要出门,可是,她却是个闲不住的人,闷在屋子里绣花看书,只觉得眼睛都有些酸痛了,好在是雨及时地停住了,天空如洗过的一般纯净,一弯美丽有彩虹挂在天际,她便有些坐不住了,正好凤言雪来找她,两人便商量好一起去御花园里走走。
自从来到宫里之后,暑气当头,凤九九很少走出过长安宫,所以这样的好天气,出去走一走,也是教人心旷神怡。
御花园里花树葱笼,虽然是夏日里。却开了好些花,都是精心培育的名贵品种,有很多,凤九九甚至叫不上名字来。大雨之前,有专人将这些娇贵的花朵都搬进屋子里去,而现在大雨停歇,那些管理花房的太监宫女们又一一地将它们搬回原处,所以尽管地上还有些湿漉漉的,可是,花儿们却是开得越发地娇艳。而眼前一派忙碌的情形,凤九九和凤言雪每走过一处,都有人向她们请安问好,然后再四处奔忙着侍弄那些花草了。
凤九九不由地想起以前在凤府的时候,园子也很大,可是,里面种的都是些寻常的花朵,且大多数都是直接种在泥地上的,有很多还是凤九九亲手种下的。每逢大雨,都会被打得七零八落的,可是,越是寻常的花儿,越是耐活,不过几日光景,又会重新开出美丽的花来,哪里会像宫里的御花园。这么多人奔波忙碌,也只为了那几朵养在瓷盆里的花。
提到从前的日子,凤言雪也十分的感概,还说起童年时的趣事,两人不时地笑出声来。没逛多远,凤九九便觉得自己的鞋子有些湿了,她出门的时候走得急,穿得还是在屋里用的软底绣花鞋,哪里挡得住水渍。于是,她便和凤言雪一起走向不远处的长廊,再吩咐身边的宫女回去帮她重取一双鞋来。
凤言雪小心地扶着凤九九步上长廊,朱红色的长廊一头,是一间小小的七星亭,亭中有桌椅,正当她们走过去刚刚落坐,却看到了不远处款款走来的凤季翎。
凤季翎本来也只是闲来无事想逛逛御花园,新婚过后,衣冠楚对她冷淡得很,十日里倒有九日都不回宫,流连烟花之地纵情享乐,早把她这个新婚妻子忘到九霄云外了,她心里觉得憋屈,可也是有口难言。想着前几日她去长安宫里只说了三两句话,那凤言雪便吓得面如土色的模样,心里觉得十分解气。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