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里的人,她们的想法从来也没有一致过,又何苦巴巴地跑来听她说出这样惊世骇俗的论调来?
"这样想有什么不对吗?你少拿出那样假惺惺的样子来看我。"凤季翎不屑地道:"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之所以有今天,无非就是我比不过你凤九九的奸诈狡猾。当初你没有选择衣冠楚的时候,我还在心里骂你蠢,连天下女人最梦寐以求想要嫁的人你都看不上,可是没有想到我错了,你竟然成了最后的赢家,这下子你开心得意了,我自然也无话可说。"
凤九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凤季翎这般豁达醒悟的样子,都不知道是为她觉得高兴还是悲哀。
"我不怪你会这样想,也不会让柳大哥杀了你。"凤九九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我会让你活着。看看在这暗无天日的牢里,你究竟要花多少年,才能真正地将这个道理想得明白,你什么时候明白了,我便放你出去,可或者你一辈子也不会明白,但是,我也不会在意了,就如你说的,我才是那个赢家,我说出的话,才是真正的道理。"
凤季翎皱着眉,看着这个自己从来都没有当成过姐姐的人,久久地没有说话。
凤九九转身打开牢房的门,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一个人犯下的罪孽,总是要花出一些代价才能够慢慢洗清的,凤九九但愿她能够早点想明白,或者此生还能清醒睿智地活上几天。
凤季翎看着凤九九的身影消失在长长的甬道里,不由颓废地跌坐到冰冷的床板上。
这一夜,凤季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梦见衣冠楚继承燕国大统,竟然封了凤九九为皇后,她十分的不服气,想尽了一切办法将凤九九从后位上拉了下来,还在衣冠楚的默许下灌了怀有身孕的凤九九一壶红花,最后,还逼着凤九九出嫁楼兰。
她是笑着醒来的,想一想那个梦还是不住地笑。
第二天一早,牢头来报,说是凤季翎疯了,凤九九听到这个消息,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没有说话,倒是柳奚生挥手让人离开:"随她去吧!"
随她去吧,也许疯了对她而言是最好的结局,可以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做着那个关于皇后的美梦。
都城中经历了这样的一场浩劫,人人都感念大皇子的恩德。那日,大皇子带着一万精兵破门而入,那样快地将叛军一举拿下,硬是没有伤害一位无辜的百姓,也没有给任何人带来损失,人们都拍手称快,所以,当皇帝封大皇子为太子的诏书颁布下来,贴在大街小巷的时候,人人都奔走相告,更是自发地组织了关于拥护大皇子的欢庆集会。
可是,就是在这样祥和热闹的气氛里,香茹公主却悄悄地回宫来了。
凤九九正抱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哄着他们入睡的时候,香茹就这样猝不及防地闯了进来,倒叫她吓了一跳,连忙让奶娘将孩子抱了下去。
"你怎么在这里?"凤九九有些惊讶,这个时候,她应该和尤沂到了海边才对啊?
香茹一见到凤九九便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抱完之后又在她的背上狠狠地捶了几下,哭哭笑笑的。
凤九九明白她这是在责怪自己瞒着她还让她早日出嫁来避开这一场风波,看她的样子,很是不满。
"你怎么可以这样?"香茹哭得很伤心,眼泪鼻涕都一起出来了:"你们害得我好担心、好担心呢!"
凤九九连忙安抚地拍了拍她:"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香茹这才不好意思地抹了抹眼泪:"我刚刚去看了靖,听说他差一点就没命了。"
直到现在,凤九九提到这件事仍然还是心有余悸,可是,嘴里却说得轻松:"他那个人皮粗肉糙的,挨几下鞭子死不了的。"
香茹这才破涕为笑,心澈连忙请她坐下,又端了些茶点来,好让她们边吃边聊。
"你怎么一个人就回来了?尤沂呢?"凤九九知道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以尤沂的性子,不会新婚才几日的光景,就放新娘子离开自己的视线。
没有想到香茹一提到他便来了气:"我已经决定不要他了,所以甩开了他。自己回来了。"
"什么叫不要他了?"凤九九颇不赞同地说:"他又不是个什么东西,说要就要,说不要就能扔在大街上的。"
"对,他就不是个东西??"香茹恨恨地咬了一口糕点。
凤九九自然是明白小两口子出现了什么样的问题:"你是不是记恨他没有将太子造反的事早一点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