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似的捏着小胖子的下巴道:"小胖子。多亏姐姐来的及时,不然,你今天肯定菊花不保!"
话落,安晨晨不怀好意的邪笑着、随手捡起了方才秦晓兰丢在草坑里的棍子,最更要的是,安晨晨还用那根沾了血迹的棍子戳了戳小胖子的屁股。小胖子迷茫的看着安晨晨,反应了许久,许久之后,等他突然明白过来"菊花不保"这四个字的含义时,登时满眼惊恐,不敢置信的嗫嚅了一遍,"菊、菊花不保?"
安晨晨得意洋洋的点了点头,还故意做出一番夸张的表情恐吓小胖子,道:"会让你七天七夜都下不了床!"
--七天七夜(???o???)!传说中的一夜七次女(???o???)!
"??"登时,小胖子惊恐的不能自已,梗着脖子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之后,侧过脸去,瞪着一双凹陷在满脸肥肉里的绿豆似的小眼睛、小心翼翼的看了楚念一眼。
楚念苦笑一声,眼皮微动,漆黑如墨玉一般浓密纤长的睫毛彻底垂落,颤抖着遮盖住了下眼睑,晌午明媚的阳光之下,在眼睑下方投落两片小小的扇形阴影,她空洞的视线停留在脚尖之前那株已经枯黄的草上,心下忽然一阵发狠,抬脚,将那株枯草连叶带根的碾碎。
终至支离破碎的再也没有一片完整的形状。
破碎的草屑被凉风吹起的时候,小胖子猛地缩了缩脖子、打了一个哆嗦,他似乎从那颗枯草的命运里见到了自己并不是太美好的的下场。嘴角一瘪,几乎哭出声来,却听见楚念凉笑的声音带着微微叹息在耳边响起。
"真的会有那么心有灵犀的事情吗?学校那么大,他怎么就料到、我一定会来小树林而不是其他的地方?"
这话问的安晨晨一愣,倒不是因为许翊轩为什么会料到、楚念一定会来小树林而不是别的地方,而是楚念的嗓音里,已经很明显的带了几分哭腔。
安晨晨皱了皱眉,身子前倾,有些试探性的、小心翼翼的问道:"念念,你哭了啊?"
楚念用了吸了吸鼻子,仰头以无限明媚却又忧伤至极的四十五度角看着湛蓝天空的某一个点,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事情似的,唇角一咧,强扯出一抹笑,"我没有哭,只是沙子进了眼睛。"
一颗叫做"许翊轩"的沙子,进了眼睛,她想要以流泪的方式将他流出来。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将无形的根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底,想要彻底拔除,必须忍受椎心蚀骨的痛楚。到时,终将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楚念苦笑。
习惯,果然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已经习惯了根扎入心底的痛,有朝一日,当她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将其连根拔除的时候,竟然会感觉如此的不舍和空洞,想必,是因为习惯太久已经成了瘾,想要戒除,就必须付出同等痛苦的代价。
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在地上蹲了许久,楚念起身的时候,两条腿发麻的失去了知觉,一个踉跄身子没站稳,反应迟钝的往前扑倒时,好巧不巧的,整个人都重重的摔在了黄毛不良少年的身上,耳边很清晰的,传来黄毛不良少年极浅极轻的闷哼声,隐约的,似乎还有肋骨断裂的声音。
这场变故未免有些太快,快到就连秦晓兰和安晨晨都没能反应过来。
转眼,就见楚念双手掌心撑在蒺藜遍地的草丛里,动作僵硬的直起了身子,面无表情、眸色空洞的看了黄毛不良少年一眼后,只凉凉的说了两个字,"活该!"
当即,不良少年的脸色就难看到了极点。
楚念却根本没有再看那少年一眼,握拳,将被指甲戳穿了皮肉的掌心紧紧包裹在五指之间,抬眉的一刹那间,眼底闪现浓郁的阴鸷冷意。
步步生莲,却一步一沉重,一步一惊心,面色清冷决绝,眼神凌厉无波,宛若刚从万恶不赦的十八层地狱回归的恶魔撒旦,周身萦绕的气场太过冷然肃杀,所经过之处,带动起一片阴仄入骨的冷风,楚念微眯着眼角,一步一步的朝小胖子走了过去,"你叫程凯男?"
小胖子眨着眼睛愣了一愣,等他意识到"程凯男"这个名字在言城的重量时,当即,就趾高气扬、无比嚣张的指手画脚起来,"对,我就是程凯男,程氏地产集团董事长程任行的儿子,我告诉你们,识相的话就早点儿把我放了,然后好好的给我赔个礼道个歉,那么今天的事儿就算了,要是你们非要不知好歹的话,我有一百种办法叫你们生不如死!"
"哦,是么,生不如死?"唇线微动,眉帘微垂,轻捻着那几个毫无杀伤力甚至没有半分恐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