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静慧的时候有些讶异,唇边勾出了玩味的笑纹,眸中却冰冷,嘴里的话是冲着李禄去的:"自己滚出去领罚!"
李禄缩头缩脑地应了句"是",连滚带爬地从御书房里出来,立刻就把自家干儿子们集合起来,直接吐出一个字:"查!"
他在见着周静慧进去奉茶的时候就知道不好,周静慧既然报上来"伤势恶化",那肯定要将养几天吧,现在可才隔一天啊,所以周静慧的出现,肯定是因为皇帝陛下所说的那个"蠢"字被她知道了,于是她聪明地反应过来她之前"伤势恶化"的事情做错了。
但是!
但是就算知道错了,话已经说出来了,也只能将错就错,可是这个蠢货居然直接"知错就改"跑来上差呢!这特么和直接告诉皇帝"我知道你说我蠢其实我根本不蠢"有什么区别,更重要的是还连累他还不好?
伴君如伴虎,他一个贴身总管容易吗?谁都知道皇帝身边的事是最容易传出去的,但是聪明人一般都会当不知道,大家都是心照不宣,也就周静慧这个蠢货居然??居然??
李禄直接哭晕在厕所。
而且因为周静慧的报病,他早就安排好了茶水上的差事,按理周静慧过来之后根本轮不到她奉茶。可是她偏偏就进了御书房,还有,周静慧一来,茶水上居然没有人来向他上报这件事,根本不科学好吗?
李禄面上凝重,心里却更凝重,这事情不正常,他模模糊糊地已经能够猜到是谁在后面操纵,毕竟整个后宫能将手伸到御前的,也只有那一位了。
可也正是这点才让他疑惑,要知道那位前两天还一副跟周静慧不死不休的样子,现在居然又出手帮周静慧这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禄想不明白啊,也不敢去乱想,作为国家最高领导人的秘书长,脑洞太大很容易翘辫子的好吗?
他站在廊下站了好一会儿,干儿子们终于将调查结果给送上来了,给周静慧送衣裳去的是内务府一个存在感非常非常非常薄弱的宫女。她得到的命令是,承天宫那边让内务府给周静慧送制服,然后她就去送了。
可是是谁让她送的,她根本没看见人,那人只是在窗户那边招呼了一声而已,李禄的某个干儿子特意查了一下,这个小宫女平时十分懦弱,进宫三年这才是第一次踏出内务府,之后也是一路问人才找到周静慧,所以她本身不会是任何势力的人,只是单纯被利用了。
李禄抚额,觉得很无奈,没想到他手下居然还有这么蠢笨又老实的基层下属,待会儿到底要不要把这段如实报给皇上啊,简直丢他的脸好吗?
他的干儿子们明显没有察觉到自家干爹的这种忧虑的心情,继续道:"至于茶水上的人,都以为是干爹让她过去的,毕竟皇上的口谕都已经传遍后宫了。"
李禄眯着眼阴测测地笑了,道:"这么说还真的是巧合了?"
几个干儿子被他这么一笑,立刻全都哆嗦了一下,支支吾吾道:"应,应该是吧??"
李禄"哼"了一声,"小兔崽子们,干爹今儿个就再教你们一个道理,这宫里什么都可能有,就是不可能有巧合,都给我再去查,一丝一毫都不要放过!"
李禄在外面炫酷狂霸,御书房内却是柔情万千,周静慧奉了茶之后立刻一声不吭地走到下面跪了下来:"奴婢向皇上请罪。"
皇帝陛下眼睛盯着折子,眉毛都没动一下,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吐出一个意味不明的音节:"哦?"
可是就这么一点声音也足够周静慧激动的了,最起码皇上有反应呀,这说明皇上还是愿意听她解释的嘛。周静慧用力抿着嘴唇,好一会儿才勉强将激荡的心暂时装回肚子里去,她微微抬头朝皇帝陛下看了一眼,然后开口道:"皇上??"
这一声的风情啊--
因为压抑着激烈的情绪而呈现出来的低哑的、酥麻的、颤抖的、婉约的、哽咽的娇喘。
景晔手上一颤,朱笔在折子上留下一道痕迹,他盯着最后面谢易江的落款,脸上青白黑红四色不断变幻着,在作业本上乱涂乱画到底会不会被教导主任批评教育这真的是个值得思考的严肃的问题。
他索性丢下笔,身体往后舒适地一靠,面无表情地睥睨着下面跪着的女子,轻慢地说道:"既然是来请罪的,就跟朕说说,你都有些什么罪?"
周静慧语塞了一下,心也很塞,请罪只是个说法嘛,只是个台阶嘛,皇上你能不能就顺着台阶走下来别问那么多废话啊,最重要的是你走下来之后也赶紧递个梯子给我,让我也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