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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想袁野现在有点崩溃，因为我压根就不想理他，不想和他说话，所以我拒绝得也很彻底，好像站在我身前的是最让我难堪的人，是极丑极恶的坏蛋。

"我不碰你，你能好好地听我说吗？"袁野屈服了，站在离我一步远的距离喃喃地看着我，声音特别轻，全然是祈求地对我说话。

"我不想听，你赶快走！"我决绝的语气，懒得看他，回身去收拾衣柜。

"我承认我是混蛋，但是在那之前我以为是你......我也不知道怎么会那样......"袁野咬着牙齿，断断续续地说着，表情极为低沉痛苦。

以为是我？我真的想笑，多拙劣的谎言啊。我扭身过去看着袁野，眼睛里是不信任的光芒。"袁野，你不会撒谎就忍着别说，一个人站在你面前，你不能区分那是谁吗？还是你看清楚了是谁，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讥讽地笑，但凡他们两人有一个想起我。就不会做这种下流的事，现在还好意思梗着脖子在这里忏悔？

我说出那句话之后，袁野久久地看着我，眼里的光芒几度变幻，先是痛悔后是低沉。最后他问了我最后一句，"你还爱我吗？"

"你问这句有意思吗？"我不客气地回他。难道我爱他就必须原谅他吗？末了，我还补充了一句，"你走吧，别再来了，我们之间没有结果。"

我都怀疑这句话是不是我说出来的，我说得怎么那么轻松呢？袁野怔怔地看了我半响，然后转身离开。我看着他萧索的背影一点一点从我眼前消失泪水就灼痛了我的脸，假如他现在回头，一定可以看到另一个不舍的我。但是他没有回头，我想留住他却终究过不了自己这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

客厅里传来一声关门地响声，彻底将我心内的湖水搅乱了。他这一去就关上了所有门扉，与我隔绝。我妈还在厨房喊，"准备吃饭了，刚刚谁出去啊？"

我抹干了眼泪回到客厅，"袁野走了，不在这吃饭。"

我妈端着一碗汤出来，放在桌子上，"你这孩子，怎么不留住他呢？刚刚他还好心给我们送房租过来。"

"妈你说什么，房租我不是交了吗？"我震惊地看着我妈，她的鬓发间多了丝白发。

"没什么，你赶快吃饭吧，我下去看看他走远没有。"我妈说着就急急地开门下楼去了，连围裙都没来得及解。一会儿上来又找出手机打电话，但是也没打通，我妈才彻底放弃了，坐到桌边问我，"兰兰啊，你们因为什么事吵架啊，你说出来妈评评理。"

"妈，我们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静默地舀了一碗汤喝。

"妈是过来人，有多大的事情不能解决的，你说出来妈一定不会偏袒谁。"我妈还是坚持。

我放下筷子，"你再说，我不吃了。"

"妈不问了总可以吧？这么大人了，还闹脾气。"我妈鄙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吃饭。

从这之后我好多天没见袁野，没过多久阿伟打来电话，第一句话就是找我要人，"喂，嫂子。我大哥是不是在你那？你快劝他回来，工作室好几个项目要做，没他不行啊。"

"他没在我这。"我低低地语气。

"啊？不在？那他去哪了，都已经失踪三天了。嫂子，你要是知道他在哪，你帮我催他回来吧。要不然这里都做不下去了。"阿伟急迫地声音，恳求着好像知道我有办法一样。

挂了电话，我本来觉得事不关己，我都已经跟袁野分开了，他要去哪随便他，他上不上班也跟我没关系。我没去理，就这样过了一夜，心里压抑地难受。阿伟这么说，我虽然不去管他，但是我很担忧。仿佛心里压了千斤重的石头，怎么都沉不下去，一夜睡得很不安稳。

第二天我向陈岩琛请了半天假。还是去原来的老位置找袁野。快过年了，天气特别地冷，路面上都结了一层霜，虽然没有雪，但是天气阴沉沉的。我全身裹着棉衣，戴着手套还是冷，但是我坚持着走过来了。

袁野说过以后让我不要一个人来，因为这个地方准备施工了建新房子。我来到目的地，路两边的芦苇都长得好深，草尖上还染着霜和雪。旁边一块空地已经开垦，堆了不少钢筋水泥在附近，不过四周很近。一个人都没有，应该是天气很冷的缘故吧，民工都不愿意动。

我跟袁野常呆的那个房顶还在，我沿着狭窄的楼梯爬上去，果然看到一个冻僵的人影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