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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卓远望见城墙之前，相拥死去的人，腾身朝卿尘送出一掌。

卿尘在为谨寒输理内力，若有旁人打扰，两人都可能走火入魔。

也是这一瞬，一红一黑两抹身影，踏地地起，直击任卓远，谨寒在那一瞬有多悔，她告诉了千亦任卓远是杀害凌云公主的凶手，到了后来，她才知道，她从一开始就错了。

不该与任卓远联手引出墨湮，更不该一早就告诉千亦真相，更不该放开卿尘的手。

飞鸟尽，弹弓藏。

从她答应帮任卓远引出墨湮的一刻，她就知道，她与任卓远的一战，不可避免。

若是只千亦一人，并不是任卓远的对手，可若是再多一个尹无还，一时之间，还是难分高下的。

谨寒的体内，冰与火两重转换，眉间似凤羽，似火焰的图案，隐隐闪现。谨寒倏得抓住了卿尘的手臂。卿尘感受到这冰冷的，毫无体温可言的手，修眉心疼地蹙了起来。

"不必费事了。"就算不是走火入魔，她这副破身子，也撑不了多久了。

"不要说话。"卿尘覆上她的手，内力稳稳渡着。

梅林中，有几个恢复意识的武林中人，他们见了任卓远的武功路数，又看千亦追着他不放。都确定了卿尘所言，三年前的种种风云，都是任卓远一手造成的。

什么武林道义，这种时候，人人自危，只会旁观。

几个醒过来的凌云宫人，朝任卓远扑过去，却根本敌不过他的一招。

任卓远步步杀来，千亦与尹无还只得连连后退。

卿尘身后一阵掌风袭过。他却不能躲，谨寒运力拍了卿尘一掌，卿尘移出了两步，谨寒倒在地上，又涌出一口血来。

卿尘不及赶过来，任卓远已经迎面拍出了一掌，卿尘也回出一掌，衣袂在漫天大雪翻飞，白衣与黑衣，生来就对立的两个极端，谨寒撑着摇摇站起身来，望着飞身过来的千亦，眼眸一颤。

千亦在刚刚已经受了伤，打向任卓远的身法慢了不少，任卓远不偏不躲，唇角勾出了一抹冷笑，"不要。"

随着谨寒一声痛呼，任卓远晃身而过，只看得见一抹如风如瘴的黑影，他不是简单的躲过的，更是幻化了几个一模一样的身影。

幻影移形！

千亦的动作自经收身不及，正面迎上了卿尘未收起的掌风上，绯红的身影，顺着这卿尘的掌风，被甩出老远，尹无还扑过去，却太晚了。

千亦摔在地上了，他分不清那是，心碎裂的声音，还是千亦骨骼碎裂的声音，他抱起她的的时候，她已经阖上了眼眸。

他们说好的，这一战过去，就一起去南水，退出武林，错过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他都还没有娶她。

这一瞬，谨寒同卿尘同时朝任卓远推出了一掌，再以后，谨案忘了她到底打了他多少掌，直到最后，尹无还一剑刺过来，他的那双眼已经涣散了，他也没有倒，雕塑一般跪站在地上。

再后来，就是卿尘望向她的一眼，她看到他的眼中的自己，妃衣墨发，红眸朱唇，额间的火样图纹红得炫目，她唯独没有看到，她的泪，她竟然没有流泪。

千亦被抛出的一瞬，她无卿尘之间，就是天上人间，只能遥遥相望，她淡笑一声，"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她离开时，尹无还打了卿尘一掌。他原样接下来，唇边蔓延出一条血流，他似是忘了怎么走，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

谨寒记得，那日墨显带了八万兵马，包围了津城，再以后的事，她就记得不太真切了。

津城一战之后。墨显做了大祁的皇帝，易宇做了他的禁军统领，她辞去了官职，搬回了韩府。

墨显总会出宫，找她给做桃花糕，大多的时候，是找她喝酒，他们无话不谈，只是除了卿尘和千亦。

那日之后，她和墨湮谁都没有去看过千亦，她不敢去看她，她知道，墨显也不敢。

这世间，有两种痛最伤人，她曾经以为，是阴阳隔，和求不得。后来才知道，最痛不过。你最爱的人，杀了你最好的朋友，而你，目赌了这一幕。

她常行迹武林，若逢有人问起，她便说，红衣夜来，杀人五步。

所有见过她眼眸的人，都落荒而逃，她替千亦，成了夺命红衣。

这一日，墨显喝着酒，手中的茶杯，叮叮敲着石桌，"喝了这么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