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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颜展颜展颜！你属乌龟的？还是你十个手指头不分叉，在那给我装稻草人哪？洗几个杯子盘子洗这么慢，晚饭吃那么多你白吃啦！"

"催命啊催……"展颜小声咕哝着，斜眼瞟着门口那个尖声叫骂的女人。

出门偷偷逛一圈居然碰到乱踢小猫的变态，回来又挨骂……这一天真是背到家了！

不过还好……踢了那变态一脚，心情总算爽快些！她的小脸漾起得意的笑容，戴着橡胶手套的两只手在兑满洗洁精的水池子里，伴着那些玻璃制品不停的哗啦哗啦。厨房的灯稍显昏暗，当然比不上前面那样五光十色富丽堂皇。

然而她的小鼻子敏锐的嗅到那股子熟悉的香水味，向她逼近又逼近。

猛的回头，那张脂粉厚重又怒目圆瞪的脸正对上她。她的耳朵一阵疼，不由得踮起了脚尖，"哎哟……哎哟哟……"

"现在知道叫啦？叫，使劲给我叫！死丫头，刚才说什么？"

"哎哟，秦姐，当然说你艳压群芳美艳无双啊！哎哟……"展颜费了好大劲儿才把自己的耳朵从那只涂满红色指甲油的白嫩的手中挣脱出来，无奈的轻轻揉着，"每次下手就不能轻点？吃你几口饭而已，又要卖力气又要被你揪耳朵！"

"几口饭？！"那个被她叫做秦姐的女人瞪大了眼睛，声调又提高了八度，"你这忘恩负义的丫头，十四年好不好？十四年--"

"哎呀，好啦好啦好啦！十四年，十四年前要不是你，我就流落街头任人欺凌，我就无家可归变成野人，我就食不果腹暴死街头，我就被迫卖身一生飘零！做人哪，一定要懂得感恩，一定不能忘恩负义，一定要饮水思源，一定不能过河拆桥。我吃了你的饭就要给你干活，当牛做马在所不悔！是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让我重生，你是真正把我当成亲妹妹！我有没有说错一个字漏掉一句话呀？"

秦萧愣了一愣，嘴角微微一翘："这还差不多……喂，你动作快一点啦，今晚上生意好的不得了，酒杯都不够用了！"

"知道啦，这不是在洗嘛……"

"嗯，好好干啊！"秦萧扭动蛇腰向厨房门口走去，展颜看着她离开，目光盯在她那脂肪有点堆积过剩的臀部，一扭一扭，活像两只超大的……白面馒头？不知钉子扎上去，她会不会有感觉？展颜不由得笑起来，又不敢笑大声，只能憋到脸通红，憋到肚子痛。

那秦萧刚出厨房门，展颜只听一声娇滴滴的被故意拖长的女声："哎哟--于老板，您总算来了，没把我忘了啊？哈哈哈……"

展颜弯弯嘴角，时光荏苒，十四年的光景就这么一闪而过。那年的公园里，黑夜漫漫，寂静无声，那年的她，弱小无依，恐惧绝望。那年若不是命运为她安排了秦萧，她真的不知要随命运的波流漂往何方。

秦萧捡到她时，她大概只有四岁吧，而那时的秦姐，也不过十八九而已。展颜常常问她，你那天为什么会去那个公园，怎么会想把我捡回来呢？秦姐笑着答道，我也不明白，缘分吧。

……

莫浚磊拦了车，去了四弟的诊所。门口徘徊半天，犹豫不决，却见莫浚利忽然推开门，见到他像见了什么不速之客，眼中充满着惊奇和担忧，大呼一声：老大，你怎么来了？

莫浚磊清咳两声，皱皱眉头。对啊，他怎么来这里了呢？也难怪弟弟那样的神情，自己除了受伤的时候是从未踏进这诊所一步的，只要来了，必定身上有伤，须得躺个十天半月。可是现在……他感到下体还在隐隐作痛，那么自己算受伤不算？

"额……进去说啊。"莫浚磊推着弟弟往里走，一直走到最里面的诊室，拉上层层布帘，莫浚利吓得脸色发白，一个劲儿盯着大哥看。"大哥，你是哪里又受伤了吗？严不严重？"

"没事，没事……"他尴尬起来，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吞吞吐吐的说："老四……你能不能……帮我检查检查？"

"检查什么？"

莫浚磊为难的指了指下方，紧紧抿着嘴闭上眼睛。妈的！他心里暗骂，这辈子还从没这么丢人！那丫头力气还挺大，被她顶了那一下到现在还在痛。

好在丢人也只是丢在自己亲弟弟面前。躺在床上，看着弟弟一边给他细细查看一边憋笑憋的青筋突起，他闭上眼睛侧侧头，莫浚利这才敢张开大嘴不出声的笑。

这过程简直像酷刑，莫浚磊躺在那里像躺在钉子板上，心里早把那野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