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要做什么?该是你主持公道的时候,你却为她撑腰?!”
“内宅的是非,我没闲心理会。”霍天北不疾不徐地摇着折扇,“我只知道,我的人,谁也动不得。”
霍天赐怀疑霍天北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一定是借尸还魂!你要留着这妖孽在霍府?”
“你说什么?”霍天北慢条斯理地问着,微眯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霍天赐。
院中忽然陷入沉寂,气氛变得压抑。
顾云筝侧目打量着此刻的霍天北。
他坐姿显得很慵懒,唇畔还挂着醉人的笑容,但整个人倏然间透出肃杀气息。
怎么会有他这种人的?在这种时候居然笑得那么好看,却又那样慑人。顾云筝有些看呆了。
霍天赐却看得心底生寒,恐惧随着血液流转到全身。这样的霍天北,他很熟悉。霍天北动了杀心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顾云筝是借尸还魂的妖孽,霍天北又何曾与常人一样过。面临险境、满目杀气的时候,霍天北便是这个样子,意态懒散,好像活够了似的,笑容愉悦,仿佛死亡是件很好的事情——不论是谁死,都很好,很让他愉快。
霍天赐想说些什么,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他害怕,却不能示弱。那问题他可以回答,却不能回答。
活了这么多年,不是为了死在霍天北手里的。可如果他敢继续说顾云筝是妖孽,霍天北会让他血溅当场,直觉让他可以确定这一点。
一直以来,他有恃无恐的,是霍天北如今是朝中重臣,总要顾及名声,不会绝情行事。可今日又怎么回事?霍天北不是急躁更不是暴躁的性情,谁惹到他了?一早去了左军都督府,听说午间去了别院设宴与人叙旧。叙旧怎么会让他满腹火气点火就着的?
——霍天赐知道自己此时想这些很荒谬,但他又能想什么呢?
立在霍天赐身边的戴安此时腿肚子直转筋,怕得要死。因为怕死又生出勇气。他强行扯住霍天赐的手臂,把人拉到别处窃窃私语。
霍天北没追问,也无刁难霍天赐的意思。敛目看到手边的茶,收起折扇,端起茶盅。茶泡的时间有点儿久了,白兰一样的香气更加浓郁。
她并无特别钟爱的茶,只是喜欢茶沏得浓一些,介于浓茶与清茶之间的味道。手里这一盏,她已喝了小半杯。
把两个人气昏过去了,她还有闲情喝茶。他笑了笑,喝了两口茶,示意堇竹续一杯。随即,他给了霍天赐一个台阶:“去花厅等着。”
霍天赐也正需要时间好生思量对策,自然顺势应下。
东院一名小厮跑进来,颤巍巍地通禀:“侯爷,一位蒋公子来找您,说要和您继续喝酒。”
霍天北抬眼看着顾云筝,“蒋晨东来京城了,你见见?”
他同窗中排行第一的蒋晨东,来找他继续喝酒。他现在这看不出清醒还是醉的样子,是因蒋晨东而起么?顾云筝微笑,“全听侯爷安排。”
霍天北这才吩咐小厮:“把人请过来。”说完揉了揉眉心,轻缓地舒出一口气。
顾云筝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老友相聚,不是该满心愉悦么?但是,她就是觉得他满腹火气隐忍不发。可他没道理不高兴的,一定是感觉出了错。
眼前这一堆事还需要处理,对于霍天北来说倒也容易,他对徐默道:“几位大人过来,一是帮我处理家事,二是做个见证,日后二爷命人报官的话,他们也能心里有数。后花园那两个女子的口供备好,若是需要,不妨带到几位大人面前。顾家那个仆妇,若还助纣为虐,便请顺天府尹将人带到衙门拷问。”
不是要算账么?那就从头算,一桩一桩慢慢来。
后花园那两个人的名字他忘了,兴许是从没记住过,兴许是烈酒喝太多了,倒是没忘记那两个人与秦姨娘有关,又补充道:“秦阁老来接秦夫人的时候,把秦姨娘也带上。替我写一份弃书,盖上印章。”
又除掉了一个碍眼的妾室,徐默想着,笑嘻嘻称是,兔子一样飞跑出去做事了。
顾云筝忍俊不禁。
贺冲、徐默是霍天北最得力的人,与他熟不熟的人心里都清楚,几品大员见到那两个人都是恭敬有加。偏生贺冲是冷面孔,见了谁都是惜字如金。徐默则是对谁都一脸笑,偶尔很是孩子气,让人疑心他哪日从小厮做到管家也是这模样。
蒋晨东到了近前的时候,霍天北站起身来,为顾云筝引见,看着蒋晨东的时候,气息却透着一股子疏离冷漠。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