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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闻元书院的路上，司马映萱头一回没在马车厢里闭目歇息，而是掀着雕花窗棂上的垂帘子看着外头渐渐后退的景色，而司马映雪也没再装出一副委屈可怜的神色，而是用那恨毒了的眼神盯在司马映萱身上，巴不得在她身上瞪出几个窟窿来。

标着司马将军府的马车在官道上滚着车轱辘与马儿的蹄子声混在了一起，朝着闻元书院越走越近。

司马映萱搁下一直掀开的窗帘子，淡淡地瞥了司马映雪一眼，司马映雪眸中的恨意是那样明显，丝毫没半分掩饰的意思。

望着双眸快要喷出火花的司马映雪，司马映萱唇畔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眸中的讥讽也是很明显："怎的？如今不再扮演娇弱无助被人欺负的可怜庶妹了？要还原你那恶毒的真面目了吗？"

司马映萱头一次没耐心与司马映雪盘桓演戏，直截了当地与她撕破了脸皮。

"你??"

司马映雪愣了一下，没想到司马映萱将话说的这么死，丝毫没有转圜余地。亦不知道司马映萱对她以前做的事情了解了多少，只是咬着下唇瞪着司马映萱，没说话。

司马映萱低头望着端在怀里的手，抬起一只手放在眼前细细地瞧着。她的手原来也这般柔嫩，而非上一世那样的粗糙。

上一世，她在人堆里摸滚，为了应付那些个恨透她的人派来的杀手，不知磨破几层皮去学那防身之术，原来这一双手曾经也这般雪白、剔透。

她抬眸望了依旧瞪着她的司马映雪一眼。露出一抹讥讽的笑道："如果不是曾经，我也不知道你小小年纪就可以这样歹毒，处处布满心机。"

司马映雪瞪着司马映萱，却不知她说的曾经，不是之前，而是在遥远的曾经。

"呵??"

司马映萱吃吃地笑着。那样夸张的讽刺刺的司马映雪欲要发狂，她紧紧地绞着手里的帕子，努力制止着自己心中的怒火，因为忍耐的原因，司马映雪胸口起伏的厉害。

见状，司马映萱唇畔上的讥笑越发的浓了："怎的？生气了？"

司马映萱一边玩弄自己手上的绣帕，一边嫌弃地看着司马映雪道："生气又能如何？你处处算计我，可有一次成功？"

司马映雪紧紧闭着唇，不发一言，司马映萱便笑着将她们做过的一桩桩丑事提了出来。

"初进书院，你欲毁我名誉夺我清白，却自己尝了苦果还不知悔改，还要将罪名硬扣我头上。"

"邀月宴上，你再次妄想要加害于我，却将那孟家小姐牵下了圈套，想必她真真是恨透了你吧？"

"你与秋姨娘不愧是母女，两人恶毒的心思倒是一致。你处处算计我，秋姨娘更狠，直接在母亲安胎食膳中下毒。你可知道，为何这次祖母不念与秋姨娘的侄亲情份？"

"你这么蠢，肯定是想不到的。"

司马映萱一边将过往的事提了出来，一边挂在唇畔的讥笑是那样的刺眼，司马映雪终是忍无可忍怒红了眼咆哮道："你说够了没？"

忽然，司马映萱脸色一正，那双如墨般的眸中最深处含着那样刻骨铭心的恨差点宣泄出来，她抿着的唇紧了紧，又笑开了："没！怎能就说够了？"

"你羡慕我嫡长女的身份，那又如何？这是你这辈子都痴想不来的，就算祖母再疼你，在她心间，你也抵不过母亲肚子里的孩儿，那才是司马府的嫡长子。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不是男子，那也是司马府的嫡小姐，与你这庶姐可是大不相同的。"

"对了，你这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别在我面前摆了，真的！你那点小心思，在我面前不过显得可笑罢了。"

"知道为何你每次作恶都会失败吗？还有，你上次在书院被人夺了清白，那不过是我将计就计反让你试试你种下的果罢了。"

正说着，马车悠悠停了下来。司马映萱掀开帘子一看，已经到了闻元书院了。

司马映萱如获重释地轻吐了口气，真心觉得与司马映雪呆在一起，连空气都会变的浑浊许多。

她静静地瞥了那咬牙切齿的司马映雪一眼，笑着抛出最后一句："想必那次，妹妹也是享受的紧吧！只是。往后要找个没人计较的婆家，可是真的难。"

轻描淡写地说完，司马映萱便掀开车厢帘子钻出了马车外头，而她所说的话，每一字一句都钉在司马映雪心头，嗜咬着司马映雪心中血肉。

司马映雪心中燃起了熊熊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