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穆越的电话打了过来。
"洪水导致信号瘫痪,拉菲薇尓总部从昨天开始已经在抢修了。"
他眉骨狠狠地沉了沉,"现在不可以吗?"
"最快也要明天。"
陆希岸视线盯着面前的岔路,紧绷的呼吸在刹那间挺直,最后直接将手机丢进了副驾驶,好半晌没有别的动作。
从来没有这样无助的感觉。
他哪怕她不爱他,甚至是恨着她,都比现在了无音讯要来的畅快。
??
周围黑漆漆一片,根本看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池暮晚从梦中醒来,下意识地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戒指,确定还在之后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身下是柔软的被褥,她摸索着碰到了床沿,脚还没落地,就听见了一道熟悉却有些年迈的声音,"醒了?"
她的动作一下僵住,背脊挺地很直。
细微的脚步声缓缓在她的耳边响起,紧接着就是刺目亮眼的灯光。
她闭了闭眼,这才看清周围自己所处的地方。
像是一间别墅的卧房,沙发和茶几都是中规中矩的檀木样式,就连身侧的床单都是深蓝色,看起来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而不远处门口的方向,一道年迈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池建功穿着样式新颖的中山装,领口一丝不苟地系到了脖颈,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的缘故,眉眼里的精明也平添了一丝慈祥,就连头发也已经花白。
这还是五年后,池暮晚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跟自己的亲叔叔见面。
别人不知道南安的原委始末。但是她不可能不知道。
如果说陆希岸是压垮池家的最后一根稻草,那么稻草之前的处心积虑都有这位亲叔叔的功劳。
她抿了抿唇,突如其来地冷笑了一声,"池先生,东苑的那些保镖可都是无辜的。"
年过半百的男人微微笑了笑,眼角爬满了岁月的痕迹,"我记得小时候你还总跟在我的屁股后面叔叔叔叔地叫,现在一转眼倒是长得跟你母亲越来越像。"
"你不配提我母亲。"
两个人的身高几乎持平,以至于她站在他面前非但没有怯懦。反而愈发地张扬。
毕竟池家骨子里有种叫傲慢的东西。
池建功倒是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大动干戈,"暮晚,你就安心待在这里,等到我拿到属于我的东西,我自然会送你回去。"
"属于你的?"
池暮晚不免嗤笑了一声,"您可真是健忘,池家的东西好像没有任何一样是属于您的。"
"本来是没有胜算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沉稳的声音带着某种胜券在握的意味,但又不会显得过分自谦,"明天早上我会将南安的股权转让书寄给陆希岸,顺道也算是叔叔帮你瞧瞧你的如意郎君值不值得你托付终身。"
池暮晚还真是头一次见有人可以把威逼利诱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池叔叔,"她眯了眯眸,突然就温婉地笑了笑,"关于南安的事我没有什么话语权,如果您觉得我有那么大的魅力,我倒是无所谓。"
轻轻袅袅的语调带着不知名的玩味,甚至像是在挑衅。
池建功看着面前一转眼就长这么大的小丫头,到底还是摇了摇头。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暮晚啊,我从小到大跟你父亲斗了小半辈子,唯独南安是我一定要拿回来的。"
"所以您就无所不用其极?"
"南安在我手里,怎么说也是池家的,"男人的语调顿了顿,"五年前如果不是陆希岸从中作梗,这些年你也不用这么累。"
池暮晚原本站地笔直的身形这会儿已经在床沿坐了下来。
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有所动容。
良久,她幽幽地笑了笑,"您以前不是这样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促使所有的一切发生了变化,从五年前南安改朝换代,到前些日子谢泉的死,维多利亚沉船,甚至还有东苑那些保镖的人命。
都好像对他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事。
她闭了闭眼,突然觉得索然无味,"这么些年午夜梦回的时候您就没有一点儿愧疚吗?"
男人交握着的双手蓦然紧了紧,瞳眸有些深邃。
关于这些事到底的最终结果是什么,又或者隐瞒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池暮晚倒真是不想知道。
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