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的升速实在快得令人叹服,好似能直冲云霄,实际上却只用去一秒。
出来电梯,阴森的走道两旁是密密丛丛的文竹和芭蕉,顺路的尽头,便是一间光线透亮的办公间。
从外边看,里边办公桌上的电脑开着,顶上的灯光也大亮着,人应该没有离开,不过是稍稍离座。
很快,一阵稳当的脚步声翩跹传来。
男人眉目俊朗地站出来,衬衣西裤,让他看起来英姿笔挺,只那眉宇间的凉冷让人看着不由得心里发颤。
“咳,咳……”
他突然偏开头,微微欠身,一副病的不轻姿态。一直都这么不爱惜身体,那怎么行呢。
她都没有好好照顾好你的吗……
苟延残喘了办一会儿,他这才稍稍回神,露出诡异的一笑,“进来。”
进门后,尚来不及说什么,便是当头一棒。
什么叫请君入瓮,自寻死路,我如今倒真真是在现身说法。
“林年?你怎么会来这里?”聂子远从靠窗的沙发上惊愕着站起身,眸间发疑。
梁非白勾唇浅笑,一脸的戏谑。
被人算计的滋味么……我拼力挤出一点笑来,僵硬的脸庞却不容配合,推我直临尴尬。
聂子远的眸子就那么定定地落在我身上,仿佛有些话就要破喉而出。
再看那头,严俊的男人自顾喝茶,举手投足间一片泰然,好似完全不曾埋伏于我,弄到现在一切不过我咎由自取,自掘坟墓。
一手插在裤兜里,他看过来,笑着,“林小姐,坐吧。”
真该“咳”死他一了百了。
我镇定自若,回以笑道,“子远在这里,梁先生怎么没告诉我?”
梁非白垂眸一笑,无可无不可。
聂子远站在一旁,终是忍不住插声,“怎么一个人过来,是为了昨天的事吗?”
若不然呢。
他还想说什么,梁非白却先开了口,“还没问问林小姐,大老远来L.N,找梁某所为何事?”
看他态度,我也懒得拐弯抹角,“江北学周区,梁先生是不是打定主意要建写字楼?”
“这不很显然的吗,我刚还在跟子远议论这事,是吧子远?”
聂子远看着我,说道,“非白已经答应,会给你另外安置一个套间,至于学周区那边的建设还是照常实施。”
我愕然。
没等我反应,那头如破冰般脆冷的声音响起来,“林小姐不要罔顾了子远的一番心意才好。”
对上他的眼,那深如幽潭的眸子里,浓郁的轻蔑味儿泛滥成灾,直压我的天灵盖。
似已谈完,他起身走去办公桌,行云流水自顾办公。
聂子远触手拉我到窗前,沉声道,“索性你们一家搬到我那儿去,我家大,足够,伯父伯母过去我也好方便照顾,你认为呢?”
你认为呢……
他根本不明白,我虽然穷,却不贪婪,虽然窘迫,但无功不受禄。乐善好施谁不想,但前提也得我接受吧。
有钱人做事就是这样,一意孤行,自行其是,打着替别人着想的旗号,却又未考虑别人的感受。
我说,“聂子远,他要拆的是我家!”
聂子远陡然一愣,我才自知,话语间显得无理取闹了些。
然我现在所做,无非只想拼命地守住自己的拥有。至于他家,管它多么富丽堂皇,多么宫廷深深,我很清楚自己这辈子是没那个福气登门了。
那办公桌后的人,似不愿看这等言情剧,直站起朝这边招呼声,“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子远你在,就替我招呼一下林小姐。”摔门而去。
看他急急消失在门外,我只恨自己无法喊出来——梁非白你他妈给老子站住!
好不容易求来的见面,结果什么都没说成。
下了电梯,聂子远眉头紧锁开始狂敲乱炸,“说说看,怎么知道非白手机号的?”
“……”梁非白想让我跟他的那段过去曝光,我偏不让他如意。
隐忍胸口乍起的疼意,我道,“你在怀疑什么,他给的用地转让合同上,当然有他的号码。”
聂子远半信半疑,他是聪明人,我没说破他应该觉得庆幸,至于之后会不会自己再亲自去查,于我无关。
只是……从梁非白今日的所作所为看,他是不会再对那过去的事保密了。
我却想不通,让聂子远知道我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