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一个长条木桌两边同时可坐20多人。这一绕,就跟跑百米短速一样,太监们跟着她一溜地追。她一路尖叫,一路笨拙地在秀女中间东躲西藏,太监们几次眼看着要抓住她了。都被她不知怎么地给躲过。
桌上的碗碟也不时被她扔到地上打得稀烂,白粥、菜汤,馒头、包子,只觉得满天乱飞,有的秀女被误中,引得阵阵尖叫。地上很快一片狼藉。太监们稍不注意就扑倒在地,看到与脸相距几寸远的碎碗块,不由心惊肉跳。
几个太监乱追一气,人没抓到,反被戏弄得一身菜汤,有个机灵点的叫停其他几人。说:"看好路线,包抄!"
几个太监立即分工合作,看准连蒂的位置,跳桌子的跳桌子,绕远路的绕远路,几人合作包抄,眼看着将连蒂逼到了一个角落,正要松口气,却见连蒂抱着角落碗口粗的柱子,手脚并用,就这么爬了上去。
那是饭堂里十根支撑大梁的木柱之一,饭堂的顶足有六米,连蒂爬上去后坐到横梁上,太监们爬不上去,只能在下面连蹦带跳地喊:"你下来!"
连蒂在上面晃着脚喊:"你上来!"
底下众人看得瞠目结舌,卫妃更是气得大叫:"反了天啦!这是什么秀女?怎么混进来的?还不快去找梯子抓她下来。"
一个太监冲出去找梯子,饭堂里便如此胶着着,一时谁也奈何不了谁,连蒂在上面也着实有点发愁,若想将明曦引来,只怕要伤个人才行。她目光在卫妃和四大美人身上扫过,最后定在卫妃身上,这是明曦唯一的妃子,肯定比那四个美人更有用。
卫妃见她盯着自己鬼魅地一笑。不由打个寒噤,又见她在梁上站起身,摇摇晃晃向她这边走来,顿时吓了一跳,不由往饭堂门口退去。刚到门口,与一个进来的人撞个满怀,那人"哎呀!"一声,"卫妃娘娘,没撞疼你吧。"
她转身一看,原来是流年,旁边还有明曦和祝飚,她一见皇上到了,顿时扑到明曦身边,"皇上,为臣妾做主啊。"又对着流年叫道,"你还不快去把那个贱婢抓下来。"
众人见是皇上到了,齐齐跪下行礼,明曦对行礼的一屋子人全没理会。只抬头看着连蒂的脸,一时竟有些怔愣,再一看她骑坐在梁上,全无淑女该有的样子,忍不住咧开嘴无声地笑起来,她真是白穿了个女装。
连蒂椅在梁上不能直接跳下去,毕竟连五小姐是不会武功的,看着明曦的笑脸只得尴尬地跟着笑笑。
明曦忍着笑意,对流年使了个眼色,流年纵身一跃到了梁上,伸手向连蒂抓去,连蒂侧身一躲,耳畔听得流年低声道:"跌下去昏倒。"她便顺势惊叫一声往下跌去,身子在空中巧妙地一翻身,看似狼狈地摔到地上,闭上眼睛不再动弹。
秀女们见她摔下来尖叫不已,那几个太监见了冲过去想抓她起来,流年从梁上跳下伸手一挡,将几人拦下。
明曦推开卫妃,走到连蒂身边蹲下,伸手将连蒂搂在怀里,打横抱起转身便向饭堂外走去。流年与祝飚跟在后面神态自若地走了,留下了一屋子目瞪口呆的人,大眼瞪小眼。
连蒂闭着眼知道有个男人来抱起了自己,她想,是流云吧。可是被抱起后便听得整个饭堂里惊讶的吸气声,她想,男女授受不亲,自己被男人公主抱,那些人自是会大惊小怪。如此想着便安心地靠在那个人肩头,那人身上清咧的气息让她感到非常舒服,好熟悉的味道。
感觉走出了殿外,她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眼前完美的侧脸惊得她一下直起身子,睁圆双目,全忘了自己应该还在昏迷中。
明曦抱着她一路快走,见她呆愣地望着自己,不由淡淡一笑。连蒂花痴地盯着眼前的俊脸,坚难地咽了口唾沫,说:"小女醒了,可以自己走了。"他却并没说话,也没放她下来,就这样一直抱着她稳稳地走。
连蒂内心如黄河决堤一样翻腾、肆虐、乱七八糟,被大帅哥公主抱当然是十二万分地荣幸,如此近距离接触,真是睡着都要笑醒。但面对明曦,她没忘记有更重要的事要求证。
"我会吹奏《沧海一声笑》,你怎么一点都不奇怪?"
明曦眉头一皱,似不明白她为何如此说。
他的反应让她心头疑惑更甚:"为何昨晚你没来?"
一个侍卫一路小跑冲过来,对明曦行礼道:"皇上,宁王爷进京了。"
明曦神色一凛,将连蒂放下站好,伸手将她头发理了理,说:"等我。"说完,带着流年快步离开。
只这两个字,便让连蒂脑中轰地一声,如被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