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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晨看着我,平静无波的眸子有了些许的荡漾,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疼惜,一丝无奈,然后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点点头。
“是。”他的回答非常的干脆利索,“我不想让你卷入到一切的是非圈子中去,我知道你和她情同姐妹,但是请原谅,我必须自私一把。”
我哇的一声扑到在他怀里哭了起来,哭自己的没用,哭自己的后知后觉,然后我抽噎着问:“安娜究竟怎么了?”
刘晨开车,带我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远到我几乎怀疑这里已经出了帝都。
路上,他告诉了我事情的来龙去脉,当时我就觉得自己的天空塌了。
“安娜疯了,孩子没了,老王那边,也不敢和她在一起了。”
刘晨说话做事想来干脆利索简单明了,然而这短短几个字,却让我在接下来好几个月中,心都不能平复。
就好像有人拿着世界上最锋利的刀,一刀刀将我的心千刀万剐,大概万箭穿心,就是这种生不如死的痛楚吧。
“为什么?”我泪流满面,安娜出事,我除了会问为什么,我竟然什么都做不了。
之前订婚的时候安娜还去了,还给我说了她的身体情况,那个时候我只是怪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可是我不知道接下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她沦落到这种境地。
大概是开了三个小时的车程,一直到一处很偏僻也很落后的地方,车子才停了下来。
刘晨拉着我的手,一直走,大概又走了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才到村子的里处。
在一间破旧的屋子里面,我看见了一个头发都有些花白的女人,眼睛肿的像核桃。看见我们来了,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恩人!”
我知道,她口中说的恩人应该是刘晨,这么偏僻落后的地方,刘晨还是轻车熟路的找了过来,可见应该都是他安排的。
“安娜在里面吗?”
我小声的问,同时心里隐隐的有个弱小的声音在祈祷,既希望她就在这里,至少证明她还活着,又不希望她在这里,因为她真的在这里的话,就证明真的出事了,而且很糟糕。
“安娜在里面。”
女人说着说着,就又哭了起来。仔细看,我才发现她竟然就是安娜的妈妈。我曾经在安娜的照片里面看到过,虽然她早些年命挺苦,但是安娜进了这行之后,就不停的给她寄钱,老人的生活还算稳定。
可是这才过了多久啊,为什么她变得这么的苍老了呢?
我三步并作两步赶紧进屋,屋子里面一股发霉的味道,我这才发觉窗户都是关着的,而且拉着窗帘,光线照不进来。
“安娜。”我发现土炕上面好像有个人,于是我试着走进跟前,可是没想到的是她根本就没动弹,整个人安静的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安娜,我是白雪!”
我的声音带着哭腔,然而我没想到的是,床上的那个人突然一下子起身,然后死死地拉着我,对着我的胳膊就咬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刘晨跟着进来,一把拉住了我,让我避免被她咬,按照那样的力度,只怕我的肉都要掉下来一块。
安娜的重心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整个人一下子从床上栽了下来。我挣脱刘晨的怀抱,赶紧过去接住她,可是她还是从床上掉了下来。
这还是我认识的安娜吗?我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虽然随后进来的安娜妈妈点燃了蜡烛,可是昏黄的光线下,安娜的头发蓬乱不堪、而且衣衫褴褛的,就像是街头巷尾的那种叫花子一样。
而且因为长时间不洗澡的缘故吧,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酸臭的味道。甚至于隐隐约约还有些尿骚味。
曾经的安娜,风光的就像是个中世纪古堡中走出来的油画公主,可是现在看,我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她就哭了起来。
起初她是很抗拒的,不停的推着我要把我推开,刘晨要过来,我摇摇头,这是我曾经的姐妹安娜,就算全世界都嫌弃她,我也不能放弃。
“安娜,安娜!”
我一遍遍的喊着她的名字,也许是记忆深处还记得我的声音,也许是我的眼泪打动了她已经麻木封闭的内心,安娜竟然很快的就安静下来了,然后跟着我一起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苦累了,安娜在我的怀抱中睡了过去。
我抬头看刘晨,刘晨的脸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