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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就有些抑郁了。

他实在不明白苏铭的妹妹在搞什么幺蛾子。这两天找他反复道歉，有意思吗。

伤害已经造成了，再道歉又能有什么意义？

再者，这种生活，他已经习惯了，成为了常态，并不会往心里去。如果他真有那么脆弱，早就死千百次了。

周鸣霄挠着头坐起来，摸着下巴想：苏铭的妹妹，好像不大聪明的样子？长得倒是挺水灵的。 心里盘算着再遇到苏铭的妹妹一定跟她讲清楚，让她别再烦自己，周鸣霄拿出手机来看了眼，发现离下课只有几分钟，便把桌上的课本考卷一股脑往桌肚里一塞、把手机往裤兜里一插，站起身飞快的从后门溜出教室了。

晚自习到了最后两节，纪律会越来越乱，临下课时出来上厕所都是默许的。周鸣霄还没到楼层走廊最顶端的厕所，就看到厕所前面的空地上围了一批混子生。

他们中某些学生的指间，隐约有红色火星一闪而逝，随风飘来一股淡淡的香烟味儿。

不是一路人，周鸣霄没多看他们，进厕所开闸放水之后，舒爽不少。出来之后再被夜风一吹，睡意全消，清醒而精神，状态很好，他便打算直接去网吧。

沿楼梯下到一楼的时候他还在想：但愿那小丫头别冒出来，让他安静上个分吧！

仿佛注定事与愿违。

周鸣霄走在高一、高二两栋教学楼间的小花园里，那个乖巧而忐忑的小姑娘，像如影随形的幽灵一般，不知又从哪里冒了出来，拦在了他的前方。

颜棠那双漆黑透亮的大眼睛，被灯光照得流光溢彩，怯怯的抬头望着几步外的少年：“……”

周鸣霄薄唇绷成一条直线：“……”

他周身气息明显的一凝，目光转冷。可就在颜棠以为他会和以前那样漠然从她身边走过时——

这一次，神色冷峻的少年，一侧唇角竟微微扬起，露出了一个不知是冷嘲还是气闷的笑弧。

颜棠刚想说话，周围教学楼传来的光明忽然像被斩断，齐齐消失了，黑暗立刻扑来。竟然是停电了。

几乎同时，两栋教学楼都爆发出“嗷”的疯狂尖叫，还有猛拍桌子的声音，如同狂欢派对，着实把颜棠吓了一跳。

她茫然惶惑的看了看四周，有些恐惧。

周鸣霄却习以为常。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又一个教室亮起了烛火。从颜棠的角度看，两栋教学楼每一个窗口都摇曳橘红烛光，竟然温暖而迷人。

正在她愣神的时候，脸上一道影子挪过来，颜棠立刻转眸看去，便见周鸣霄大步迈了过来。

遥远而明暗不均的烛光之中，他半张脸笼在阴影里，年轻的面容顿时英俊到锐气逼人。而那双眼睛，在黑暗里似乎发着光，令颜棠想起野兽……

周鸣霄直直朝她走来，并没有丝毫绕过她的意思。

颜棠眼睁睁看着他步步逼近，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如遇洪水猛兽般连连往后退避，甚至在花坛边缘绊了一下，差点跌进灌木丛里。

周鸣霄伸出大手，捏着她的肩膀，把她从灌木里提溜出来。碰到她的时候，分明感觉到这小姑娘狠狠颤抖了一下，像是遇上大灰狼的羊。

他越发觉得好气又好笑，开口，声音冷沉而清冽：“这么怕我还老跟着我，你有病？”

“我、我要道歉！对不起，请你原谅我今天……”任务对象似乎心情不错，终于肯跟她好好说话了，颜棠又紧张又害怕，磕磕巴巴道着歉，全身发热，心也跳得厉害，几乎要语无伦次。

周鸣霄一手插兜，心不在焉的听着小姑娘细软如蚊的甜糯声音，突然在凉如水的夜风里嗅到一股异样的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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