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说:“你真的不认得我了?”
余明渊一怔,仔细看了一眼钟闻天,有些莫名,“钟先生?”
钟闻天摆摆手,“我以前见过你,没想到你不记得我了。当时你才二十岁吧。”
余明渊的心提起来,脸上露出戒备的神色。
钟闻天忙道:“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
余明渊脸上没了笑,“钟先生说这个话题是什么意思,提醒我不要跟书铭走太近?怕我把他教坏?如果是这样,你大可放心,我认识他比你的时间长,这一点上,你不如我,更没资格对我嘱咐什么。”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们是好朋友,书铭对你几乎没有任何秘密,而你显然对他有所隐瞒。他甚至不知道你被蒋先生的事,连只言片语都不曾知晓。可见你对他有戒心,也不把当知心好友,我对你不信任不是正常的吗?我很喜欢书铭,我不想他将来受到伤害。”
余明渊还没听过这么一番诡辩,钟闻天难道还当自己是长腿叔叔不成,书铭以后会受到的最多的灾难不就是从你身上得到的。
“钟先生,你以为你是圣诞老人吗?无偿的给予书铭一切,不收取回报?又或者,你认为你花了不少金钱,便要管制书铭的一切?”
余明渊的声音太大了点,引起这一小片地区的宾客的注目。钟闻天被这些视线所探视,心里十分别扭。不由觉得余明渊性格很有些张狂,怪不得蒋羡祺不再喜欢他了。
他家书铭讲话从来都是温声细语的。
“请注意你的言行。”钟闻天警告道。
余明渊吸了一口气,他太生气了,狠狠瞪着钟闻天道:“我可没有拿过你一分钱,你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你----”钟闻天第一次被人噎住。
“不用你的你的,钟先生,我相信你是讲道理的人。今天是我没有礼貌,但是你对我也不客气在先,我们两都有错。希望你不要因为我们今天的口角去朝书铭发脾气。他是今天最无辜的人。”
余明渊回过神来,骤然响起钟闻天的身份,为了不给许书铭惹麻烦,只得忍气吞声。
“呵,你这会儿倒想起你的朋友了。”钟闻天暗讽。
余明渊却不想再与他多废话,这样的自视甚高的人处处皆是,他已见过许多,若要一一与之置气,那还活不活了。而且转念一想,他再也不用在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心中多是欢喜。
他不再多做逗留,刚要转身离开,突然一个男声在钟闻天身后响起:“闻天,出什么事了?”
余明渊立在原地,乍一听到这个声音,他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怔怔的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钟闻天还在看他,目光已然不再温和。余明渊无视他的目光,直直地看着他的背后。
蒋羡祺大概刚刚从包厢里出来,外套也没穿,只穿着一件白衬衫和黑色西裤,他一贯不喜欢打领带,所以看着倒显得比真实年龄要年轻几分。
因为是和朋友聚餐,他的表情很随意、带着一点漫不经心,但是估计是听到争执,投过来的目光十分凌厉。
余明渊只看他一眼,就避开他的目光。这么一回神,余明渊才发现自己刚刚的双腿僵直,手心发冷,傻呆呆的没有移动半分。
钟闻天回头看向蒋羡祺,他皱起眉头,没想到蒋羡祺会出来。又看到蒋羡祺手上拿了烟盒,明白他估计是为了找他一起抽根烟,真是阴差阳错。
难道这就是缘分?
“我没事,跟人聊了两句。”说完,他的目光在蒋羡祺和余明渊身上游移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要不要介绍。
余明渊却牢记蒋羡祺跟他说过的话,他微低垂下眼睫,握紧手指,强行命令自己正常离开。修剪整齐的指甲因为他的用力,深深陷入手心肉里。刺痛让他能保持理智,他实在不需要再多余的情绪。
他能感觉到一道犹如实质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余明渊抿着嘴唇,只当看不见,心里默默计算着需要几步路才能彻底离开他们的视线范围内。
经过蒋羡祺身边的时候,几乎能闻到蒋羡祺身上的味道,他不用香水,但是穿得衣服都用着一种的熏香,像是檀木,又似雪衫,凛冽、鲜明而十分有存在感。
视线的余光仍然能看见蒋羡祺的身影,余明渊淡淡地撇开脸,看向别处,拒绝与蒋羡祺发生更多的交集。
就在他离开的时候,一个身高腿长的、样貌秀丽的青年从走廊里走过来,他走得急急急忙忙,不小心撞到余明渊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