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问话。
樱樱的事当紧,差事也当紧啊!办好差,以后的日子才好过。总不能让她跟着一个平庸的皇子一辈子。若是如此,哄得了眼前,以后还会闹和离。
要让她知道,她的爷不但在皇子中是最优秀的,在京城所有的青年男子中,都是最优秀的。离开爷,再也找不到这么优秀的人了。
胤禛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情绪,又点了七名侍卫,“你们去跟着福晋,到了地方,就派一个人过来,给我汇报她那里的情况;晚上再派个人给我汇报这一日她都做了什么。”
侍卫应声后,跨马离去。
于成龙和温达迎着冷风,并肩站在河堤上,听到马蹄声响,扭头朝胤禛这边望。
方才于成龙讲了新挖河渠的作用,正是温达心中所想的那样。温达急着看下游的分堰口是怎么把水里的泥沙,利用水旋甩到浅滩上的。
他兴奋地大声问:“四爷,我们是现在出发?还是先到前面的河道值守处去问询?”
接着又急声说:“还是先去巡河吧?让侍卫去通知值守处,让他们快马加鞭追我们,跟我们同行,有问题随时问,这样节省时间啦!”
胤禛:“……”你已经替我作主了。
……
京城里也有风,因有房屋和树木的遮挡,温柔了许多。
高士奇要来京的事,只是让皇帝心悦了,半日加一个夜晚。当他面对繁杂的政务,又是一团的火气。他曾反思自己,究竟是近期的糟心事多,还是每逢过年时的恐慌,让自己失了耐性。
他讨厌过年。
过年就意味着,他又老了一岁;就意味着,这一年中,需要解决尚未解决的问题,必须解决。
他常常教导朝臣和皇子们,今日事今日毕。其实在内心深处,他是和普通人一样的,喜欢逃避问题。
就如眼前的这件两百四十七万两银子的事。
当下国库丰盈,只要把河修好,莫要说超支了一百多万两银子,就超了两百万多两,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挥笔御签。
可恶啊!
这些曾为了保家卫国,在战场上不顾生死的人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滑、这么精于算计、这么没有责任心、这么贪得无厌。
想把这帮人,统统罢了。
可是,怎么保证新上任的官员,就不会变心了呢?也许,用不了两年,也变成这帮人。
皇帝摁着两边的太阳穴揉了揉,正想吩咐人,把索额图叫来。梁九功进来通报:“禀万岁爷,索相求见。”
“准。”
皇帝猜测,索额图是来找他说凌普的事。以索额图的敏锐,应该觉察到他对凌普的不满。索额图虽然一心向着太子,但做事有分寸,知道孰重孰轻。
为了太子着想,也会提出把凌普调职。
近两天,他收到张家兄弟的密奏,看着上面文字,心惊胆颤。
不能再查了。
再查势必要牵连到太子。还是寻个理由,把他从太子身边支走,再寻理由降职。降到五品以下的闲职上,远离朝政。也不失是一种好办法。
“听闻万岁爷让四皇子去调察无定河的帐务,臣担心他年轻没有经验,而此事又迫在眉睫。昨日下午,臣差了人去朱家庄,询问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索额图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他说这个话题,皇帝虽然意外,但很高兴。索额图果然还是顾大局。于是说了心里话:
“让索相操心了。这件事,朕对他没报期望。马齐未能拿出工部贪污的证据来,他一个毛头小子,既不懂修河,又不懂帐务,身边也没得力的人,能查出什么。”
“朕是想借此给工部压力,让他们好自为之。顺便让四阿哥历练一下,让他知道,很多事并不是非黑即白的。不要以为帮朕解决了顾八代的事,思想就膨胀,忘乎所以。这世上,有数不尽难办的事。”
皇帝这番话,让索额图放下心来。他还以为皇帝是打算重用胤禛。犹豫了片刻,为了保险期间,还是把准备的话,继续往下说:“昨日臣派的人是在德水镇找到四皇子的。”
皇帝怔了一下。
这事若是放在以前,皇帝不会对索额图有什么想法。
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皇帝对胤禛正有好感,认为他勤奋又可靠,断不会对他下旨的事不上心,差事当头,还跑去玩乐。
虽说皇家只有君臣,无父子。但胤禛毕竟是他的亲儿子。儿子被人误会,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