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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该说“只是路过”,“只是”二字刻意了,尤其是对林庚这样警察来说,这样的说法太明显。如果换成是“路过”,或者“正好路过”,那就没有问题了。
于是施易从善如流的改口:“本想问问高鹏的案子有线索了没有,可是转眼一想这才几天功夫,你们也不会有这么快的速度。问了也是白问。”
言外之意,就是没有和林庚私下里深谈的意思了。
林庚一时捉摸不透施易的想法,只好高深莫测的点头:“确实这样,不过也不能说全无进展。”
他等着施易接话,然后彼此心知肚明的交换消息。
林庚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他总是觉得施易这人知道的应该比他感觉的还要多。但施易不会多说,他就像是一潭深井,井底下有什么,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出来。
只能慢慢挖。
不过对于施易,林庚也有这个耐心。
谁知某人并没有自己被重视的觉悟,他只在听到林庚的话后,轻声说:“那就恭喜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罢,竟然头也不回的离开。
留下林庚呆在原地,一脸懵逼。
林庚从孤儿院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今天放假,他主要是去看下靳局,至于缠绵病榻的老院长,林庚和他不熟,去了也只是聊表关心。
倒是听靳局说院长的病大有起色,这让林庚很是宽慰,毕竟老院长越快好起来,靳局才能越早回来。
孤儿院坐落于市郊,从市郊回到市中心要路过每个城市都会有的破落地带,城中村。
开市的城中村呈点状分布在高楼林立的繁华市里,仿佛一张美人脸上零星分布着黑痣,极不雅观。
林庚从弥漫着臭水沟味道的下坡路上开过,好不容易躲过某个面馆老板泼出来的一桶黄淋淋的油水,迎面就遇到了人堆。
这个坡路本就窄,几个体重俞两百斤的胖子往路边一站,立马把路堵了个水泄不通。
还他娘的是堵在了垃圾桶旁边。
林庚简直想骂人,他按动喇叭,结果人墙丝毫没有让路的痕迹。林庚只好把车窗降下,对围观的看客说:“劳驾,借个路。”
好说歹说,车才以厘米级的速度驶进了人堆里面。
还没走近人堆的核心地带,就听到一个女人敞开了嗓子在骂骂咧咧。
她的声音很粗,说话的语气太急,好不容易才听了个大概,貌似是老板倒残羹的时候,不小心把油水溅到女人的身上,女人就开始不依不饶。老板也是个急- xing -子,两方就这样掐起来。
听完大概过程,林庚忽然有点不懂这个世界了,就这么大点芝麻绿豆的事,能吵这么久?还把路给堵死了。
林庚按了会喇叭,发现根本没人理,只好默默的关上车窗,人怂气短的在车内当起缩头乌龟,准备等人散了再开动。
女人的声音很大,即便关了车窗依然听得清。林庚从人缝中往外看,正好瞥到女人张牙舞爪的样子。
她顶着好久没有打理的波浪头,穿着半旧不新的衣服,叉着腰,正唾沫横飞。女人的脸明明很小,不知为何总让人有种一脸横肉的感觉。
林庚无聊至极,恰好宋岩打个电话过来,说冯霜老躲着他,人还没走近,就跟兔子见了鹰似的撒腿就跑,让他很是惆怅。
林庚没心没肺的笑:“那就用你革命同志般温暖的关爱去感动她。”
宋岩懒得和他计较:“我打算先问问冯霜的同学,从她同学那里了解大概经过后再诈一诈冯霜,逼她说出实情。”
林庚笑:“那你看着办吧,实在不行,把她往局里一请,还有什么不说的。知情不报可是重罪。”
宋岩之所以请示一番,就是担心自己手段强硬,给未成年人留下了太大的心理- yin -影,谁知到了林队这里,立马给未成年人加了顶包藏凶手的帽子。果然,自己小瞧了林队的“不折手段”。
林庚说着,余光瞥见不远处竟然站在一个熟人,他挂了宋岩的电话后,取出大黑框的墨镜,带在眼睛上,走下车,发现那个熟人还站在原地。
熟人正冷冷的看着人群中,破口大骂的妇女。
这个熟人的脸色很冷,眼神却很锐利,在锐利中又夹杂着一抹无法描述的难堪和嫌弃,显得人刻薄而又不近人情。
是郭嘉渊,当初在施易面前一直表现得顺从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