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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昼愣愣地盯着老张的墓碑。
黑白色的照片上,老张穿着警服带着警帽,露出了一口白牙对着镜头笑。
陶驰扶了扶自己的帽檐,遮挡住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他走到尹昼身后,轻声问他:“回去吗?”
尹昼在心中树立起来的城墙突然就崩塌了,他的手不停地在抖,声音也微微发颤。他像个害怕走丢的孩子一样,紧紧地握住了陶驰的手。
他说:“我想回家。”
不想去医院,不想再亲眼目睹任何死亡。
尹昼亲手终结过罪犯,也见过战友死在他面前。
刚毕业的时候他其实并不在这座n线小城工作,而是在他们省省会。
有一次他和一位同事去街上吃中午饭,正好碰到了一起抢劫银行的案子。两人义不容辞地去制服劫匪,却没有预料到劫匪手中有枪。
他的同事被一枪击毙,鲜血溅了他满脸,然后他趁着劫匪愣住的时间掏出配枪一枪爆头,当场就为同事报了仇。
因为击毙那个持枪抢劫银行的罪犯,他被下派到现在这个小地方,几乎这辈子都没有晋升的希望。
第一次杀人后他也会整宿整宿的做噩梦,梦里一会儿是满身是血的同事质问他为什么不早点掏枪救他;一会儿又是劫匪顶着一颗烂西瓜烂豆腐混合在一起的脑袋来找他索命。
尹晨不放心他的精神状态,把工作重心和家都移到这里,一呆就是五年。
他一度患上了创伤x_ing应激障碍,几次想过自杀,可他最后还是走出来了。
他以为他早就练就了一身钢筋铁骨,不会再惧怕任何事。所以后来再遇到战友殉职,他只会痛心,只会惋惜,不会再次崩溃。
可老张的死是不一样的。
他死于背叛,死于被自己用生命保护着的人的背叛。
尹昼无法接受,警局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接受。
……
陶驰推着尹昼走出墓园。
天公不作美,明明是这么一个令人难过的日子,阳光却照样明媚,也如往常一样,无法照进藏污纳垢的角落。
尹昼轻声把这些天调查的结果讲给他听,微风吹拂过两人的身体,却没有带来丝毫凉意。
“他们都说自己没有见过老张。”他嘲讽地笑了一下,“所以老张是自己捅了自己一刀吗?”
“找不到防火服吗?”
尹昼当然也希望能找到防火服,但是即使找到了又能有什么用呢?防火服只是防火,不是不能燃烧,在足够高的温度中放久了,防火服也会被烧成灰烬,什么证据都没有。
他自嘲地笑了笑:“最近发生的为什么都是这种让人束手无策的事?”
从之前的人贩子,到现在的老张,每件事都没有线索,调查进度毫无进展。他们就像是没有监控就不能破案的无头苍蝇,不甘心被命运摆布,却只能聚在一起发出无意义的嗡嗡嗡。
陶驰也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只能说:“他会遭到报应的。”
尹昼说:“我等不及老天开眼,想现在就把那个畜牲送进监狱。”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陶驰从路边拦了辆车,把尹昼送回家,然后去医院给两人办理出院手续,顺便给自己身上的伤换药换纱布。
等到他带着外卖回家,才发现尹昼在一楼的阳台那儿睡着了。
尹昼的眼下是一片青黑,下巴上冒着青色的胡茬,一看就很久没好好休息过了。
陶驰摘下口罩和帽子,把饭放在餐桌上,然后上楼拿了一张薄毯,轻轻地覆在尹昼的腿上。
尹昼眉头动了动,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向陶驰。
陶驰道:“觉这么浅吗?”
尹昼拍拍轮椅旁边的椅子:“坐一会儿?”
“我去开灯。”
陶驰把大厅的灯打开,一瞬间的光亮让两个人都有些不适应。
他坐在尹昼的旁边,尹昼握住他的手,爱不释手地把玩着他的手指。
夕阳一点一点下沉,天空被染成了橙红色。小区里孩子们的遥控飞机闪着七彩的光,上上下下地飞来飞去,年纪大的人跟着音乐跳舞,欢乐祥和,一如既往。
两人先是都没说话,尹昼看着天空,陶驰则静静地看着他。
过了半晌,尹昼突然说道:“对不起……”
陶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