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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了？老田。”一个侍者模样的男的看见他，走过来打了声招呼，“你可真爽，天天不用干活，吃了睡睡了吃，没事还能去内厅玩两把。”

内厅是船上赌场，田增玉自两年前发现了这个地方，说什么也不肯离开了。他没骨头似得赖在门上，想了想自己确实颓废得厉害，不过这个念头也就在脑子里一闪而过，人在这世上一遭，有福不享莫非还得找罪受去。

他瞥了眼服务生盘子里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肉？怎么以前没见过。”

服务生道：“鹅肉，厨房里新来了个德国的厨子，讲的什么鸟语听都听不懂，不过菜做的确实不错，你赶紧去厨房，还能捡点边角料吃。”

田增玉听着就伸手想从盘子里捻块肉吃，服务生躲过他黑心的爪子，不轻不重地踹了他一脚，笑骂道：“滚，这是给客人吃的，谁叫你拿了。”

田增玉不以为然，他想吃还能吃不起？不过因为他成日和船上这些底层员工打成一片，脏话荤段子说得溜，还不修边幅，邋邋遢遢的样子，不怪服务生总是没法将他和那些富家公子联系上。

他先是溜进厨房蹭吃蹭喝了一顿，又回了房间换了套西装，捯饬了一下自己，总算整理出了个人模狗样，费了几步路，从正门入了内厅。

内厅装饰得富丽堂皇，进来的人穿得大多得体，西装礼服，田增玉一进来，直觉自己也一下跻入上层阶级，不由自主地端了起来。

他来这里两年多，什么赌局都混过一遍，早不像当初一时冲动就博上全部身家，反倒是掌握了一些小技巧，可以骗骗来赌场的新手，赚点零花钱。

田增玉和赌场的其他人一样，围在一张赌桌旁边看着，看起来是在关心自己下的注，实际上是在偷偷观察着有没有好骗的新手，这挑新手也有讲究，挑女不挑男，挑单不挑双。

不一会儿，田增玉就锁定了一个猎物，一个短发美女形单只影地站在赌桌旁，那皮肤光洁得跟瓷器一般，腰肢细得像用一只胳膊就能搂住，两条腿又长又细，看得田增玉色心大动，悄悄地跟在她旁边。

这女人看起来的确是个新手，玩的大多是和大家一起下注的，哪方下注的人多，她就跟着下，也玩了几个牌类的，但是一点小小的圈套就能套进去，就田增玉跟着的五分钟，眼看着她输了十万，看的自己也跟着肉疼起来，好家伙，这么有钱，干嘛要让别人赚去。

一轮间隙，眼看女人又不服输地想要再来一盘，田增玉立刻凑到她耳边道：“别玩了美女，你没看见那两个王八羔子合伙蒙你呢。”

女人被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看他，又有点懵地看了看对面的人，犹豫不决，对面的人冲她嬉笑了一句：“美女，别输不起啊。”

这挑衅的，生怕别人不继续玩，田增玉赶紧拉着女人离开，也不管对面的人瞪他。有人离位，自然有人补上去，田增玉待将人拉远了一点才松手，心里只感慨手感真好，表面上却装出一份绅士模样，转身朝女人鞠了个躬，风度翩翩地说道：“刚才唐突小姐了，实在是那两个人欺人太甚，我看你被他们骗的晕头转向，怕你继续上他们的当，只好贸然将你拉了出来。”

女人退开了一点距离，撩了下耳边的头发，不敢看他的眼睛，略微羞涩道：“没事，我也是听说这船上有个内厅，好奇之下过来看看，第一次玩，看不出里面的门道，多谢先生仗义相救了，要是我把父亲的钱都输在赌场上，怕是回去少不了挨一顿毒打。”

“小姐说笑了，你长得这么好看，肯定是家里人的掌中宝，怎么会舍得打你。”田增玉玩笑道：“你叫我jack就好，你要是有兴趣，我带你转转介绍一些这些怎么玩。”

“我叫jane”女人点了点头，十分有礼貌地说道：“那麻烦您了。”

jack和jane一听就不是真名，不过看jane的长相和做派，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名门千金，要是自己能做个上门女婿，得了庇护，之后也不用成天缩在船上，田增玉心里打起小算盘。

田增玉领着jane在赌场里转了一圈，介绍了一下各个局的玩法，还带着她赌了几把，赢了不少，逗得美人止不住地笑。

jane说：“我之前听人形容赌博如猛虎野兽，像是吃人不吐骨头，今日一看，发现猛虎在jack手下，跟小猫一样可以玩弄掌中。”

田增玉连赢几把，春风得意，谦虚地挥手道：“哪有的事，今天不过是运气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