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这样的幸福会持续一辈子。
她抬起头,想对男人说一句什么,却想不起到底是想要说些什么。
后来,孩子慢慢长大,蹒跚学步,喃喃学语,聪慧又可爱。男人在他身上了寄望了自己所有的梦想。他们手把手地教孩子写字,数数,画画,希望有一天他长大之后,拥有他们所曾经期望却不曾拥有的一切。
再后来,他们有了自己的房子,工作虽然辛苦陈乔却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她曾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是什么打破了这样幸福的日子?
叶兆文出事的消息传来的那一天,她以为是谁跟她开的一个恶劣的玩笑。这个玩笑实在太过恶劣,所以她gān着一张脸试图努力想回应一个笑容却笑不出来。医院里的示意灯熄灭后医生的每一步都踏在她的心弦上,直到他轻轻摇了摇头……
陈乔已经不记得她当时有没有昏过去。
葬礼那几天,她一直守着棺椁不肯离开。她不相信叶兆文死了,她哭了好几天,哭得jing疲力尽。客人们感叹着叶兆文这一死留下孤儿寡母可要怎么办,然后词不达意地劝慰她,可是她什么也听不进去。
所有的声音传到她的耳中,仿佛都成了jiāo杂在一起的嗡嗡的杂音。
她站在叶兆文淘换回来的旧书桌前面,看着墙上贴着的那些便签,一张一张翻过叶兆文曾经做下的读书笔记,每翻过一页,泪水就不停地流出来。看到w.h.奥登的《葬礼蓝调》和当时笨拙地自学英文时叶兆文拙劣地一笔一划翻译下的诗句时,陈乔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
stop all the clocks, cut off the telephone,静止时钟,切断通讯……
……let aeroplanes circle moaning overhead,让飞机盘旋呜咽于天空之上scribbling on the sky the message he is dead.传递此讯息"他已经死去"……
……he was my north, my south, my east a,他是我的北南东西my w week and my sunday rest,我的一年四季my noon, my midnight, my talk, my song; 我的日出日落,语言歌声i thought that love would last forever: i was wrong.我以为爱可以持续到永久:我错了。
the stars are not wanted now: put out every one; 繁星已无需存在:让它们熄灭吧pack up the moon and dismahe sun; 收起月亮,驱逐太阳pour away the o and sweep up the wood; 泄尽海水,扫去森林for nothing now ever e to any good.因为这世间已不再拥有任何意义陈乔哭得撕心裂肺,再没有一个瞬间能这样明白诗人的感情。这是她一生中最为脆弱和痛苦的日子,每一时每一刻她都恨不得可以直接跟着叶兆文一起离去。她守在棺木前,吃不下东西,每次都是勉qiáng咬上几口就开始哽咽反胃。也许是因为她自己存了死志,所以身体器官就自然而然地做出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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