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惊恐全部蔓延上脑。
他是……
他是……
河道总督的呼吸都轻了下去,不敢去面对,但不得不面对。
太过恐惧,他哭出声来:"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咳咳、是我狗眼不识泰山,是我----"
徐禾把匕首抽出来,脸上面无表情:"这些话你去对平陵县死去的那些人说吧。"
刀出血尽。
而闻声赶过来的一群侍卫,都呆愣在原地。嘴巴张大,大得能塞下鸭蛋,四目相视,每个人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震惊。
河道总督的眼珠子瞪大,死前所有的情绪一下子崩泻而去。
万般悔恨和恐惧,纠结出一种怨恨来。
怨恨这京中至尊至贵的贵人好端端跑着穷乡僻壤来gān什么。
怨恨平陵县那一场大水为什么不把所有人淹死一了百了。
怨恨自己为什么鬼迷心窍非要今天对她下手!
更怨恨----为什么他要死在这里。
"你也去死吧----!"他脸上全是刀伤,全是鲜血,皮肉翻滚痛到极致。
脸上扭曲,手指狰狞地抓住徐禾的衣袖,要把他扯下----活活摁死水里!
反正都是要死,拖一个也不亏!
"哈哈哈哈----你也去----"声音戛然而止。
徐禾刀起刀落,直接断了被他扯住的那一截衣袖,往他脸上踹了一脚,道:"兄弟,走好。"
河道总督呜呜挣扎,往后倒去,鲜血染红了一池的水。他最后呼吸停了,整个人慢慢倒入池水里,死不瞑目。
围观的一gān侍卫:"……"
这一幕温柔而森冷。
山室、温泉、雾气蒙蒙,温柔于他玉白手指、于他明艳红裙、于他如水长发、于他如花容颜。
明镜、匕首、杀机毕露,森冷在他指尖匕首,在他裙上鲜血,在他如夜眼眸,在他静立背影。
徐禾厌恶地将手中沾了血的匕首直接扔进池子里。
转过身,衣裙拂开雾气。
发上的红带绢丝相缠如一朵婉婉盛开的石榴花。
一众侍卫呆若木ji。
徐禾道:"带我去找步惊澜。"
*
山dong里隐秘的一条小道。
只剩两个人相处时,锦州知府的神情便少了谄媚,多了严肃。
他悄悄打量着步惊澜,认真道:"世子此番特意从京城来,可是有什么事。"
隔着墙壁,鲜血的气味也慢慢渗过来----步惊澜的目光若有所思望着右边,唇角勾起,殷然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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