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位置,只保持着戳着薄荷叶的前爪没动,探头看去,终于看到了蔡淳被烟熏得黑影斑驳的侧脸,以及----焦黑的右手小臂。
那是在火场中,替苍碧挡了火茅草的手,惊慌过后一看才发觉,那原来不是熏的。
明明他那时颤都没有颤一下,原来伤得这般严重。
"书生……我……"要不是他犯了傻,拖着他们去钻过不去小dong,也不会遭这一灾。
"能拿笔。现下动不了是正常的,烧成这样,血脉都焦了,好在毕竟没伤到手掌,需得养上一段日子。"只是即使能拿,估计也写不出先前那手好字了,土郎中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一段日子是多久?"蔡淳盯着被盖了层墨绿的手臂。
"用不了半年,碍不着你考功名。"土郎中回头看了蔡母一眼,匆匆走出大门,"啧,臭小子,烧点草灰都烧不好。"
苍碧举得爪子都酸了,换了边爪子继续,蔡母动了动,猛地咳嗽起来,吐了他一脸血沫子。
"郎中!快来看看啊!"苍碧朝外面嚎道,蔡淳也忙凑到chuáng边,用没伤着的手给犹闭着眼的母亲顺气。
土郎中听到撕心裂肺的狐鸣,立时奔了进来,捧着一盘烧成功的草灰,兑开水,给蔡母喂了下去,这一剂量够足,半个时辰后蔡母呼吸平稳了。
"狐狸,别举了。"土郎中大概不知道苍碧先前的凶狠,把白爪子上的薄荷叶取下,翻了半天柜子,找出个压箱底的小炉,放进叶片点上火,不过片刻,清冽舒慡的香气就充满了整间屋子。
苍碧放下心来,用白爪子扒拉了一把脸,擦下一掌红灰jiāo映,小心翼翼地睨了书生焦黑的小臂一眼,没气势地怨道:"你其实不救我,我也躲得开的。"
土郎中挥手把坐在石臼前打起瞌睡的壮汉赶走,让他叫外面的少年也回去休息,确认他们走远后,把药箱里蔡淳和蔡母用的上的药全取了出来,放到柜上:"你伤的地方太多了,这些药不够用,我明天去采些,替我看着家。"
蔡淳自也是无处去,知道这郎中向来嘴里说得不那么中听,其实是给他个暂住的地儿,感激地躬身道谢。
"别,我受不起。"土郎中摆摆手,又往小香炉里舔了些叶子,"我给你娘用的是止咳平喘的药,只能应应急治标,痨病没办法,这些黑烟吸下去,病灶肯定更严重了。"郎中指指自己的胸口:"要是没药,最多过不了这冬。"
"药……"蔡淳好不容易缓和了点的脸色又yin沉了下来,什么都烧完了,别说药,如今连顿果腹的饭都吃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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