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责十杖。"
那长工眼神游移在一绿一白两道身影间,犹豫不决,被绿华几近露出本音的嗓门一喝:"还要不要工钱了!"只能满脸歉意地挪到苍碧跟前。
"对不住了,我一会下手轻点。"长工悄声说着,又吃了绿华一记恶狠狠地白眼,伸手正要去架苍碧。
"慢着。"路珏平骨节分明的长指一巴掌拍掉长工壮实的手掌,"我说该,该狠狠地教训。"
苍碧与绿华都是一脸诧异地看向路珏平,只听他不以为意的语气,却字字清晰地说:"青殷楼的花魁,仗着自己有些资历,对雏儿妄自揣度,愈加无有之罪,自是该让鸨公出来管管,好好教训一顿,免得以后整座香艳的楼变得乌烟瘴气。"
绿华一张脸气得几乎和名字同色,偏偏边上的人还嫌事不够多地撺掇应和。
"路公子不要你,你便从了我吧!"
"人如云那模样,香喷喷软绵绵的,无凭无据给人家扣个罪名,你是看人家好欺侮吧。"
"谁说我无凭无据!"绿华猛地喘了两口恶气,去抓苍碧戴着镯子的手,只是中途又被截住了。
路珏平挡在两人之间:"有何凭证?"
绿华气急败坏,指着苍碧的白宽袖:"他左手带了个来路不明的镯子,分明前些天还没有的,不是偷盗又是什么?"
"这只镯子?"路珏平仿佛撵着一块玉般,以三指执起苍碧纤细柔嫩的手腕,任广袖滑下,露出黑金般的镯子,忽的勾唇不羁一笑,另一手执扇抬起苍碧下颔,"怎么?我送你的镯子就这么见不得人,连来处都不愿提起?"
苍碧下意识想闪避过于亲密的触碰,抬头见到路公子那双墨黑的眸子,却鬼使神差地顿了顿----似乎与方才有些不同。
路珏平不等苍碧回应,兀自说了下去:"这镯子是前些日子如云为我斟酒时,本公子赠于他的,就凭这双勾魂摄魄的眼,都胜过你千百倍,我赠他个镯子有何不妥。"
"你!"绿华自坐上花魁宝座后,无限风光全在今日败了gān净,气急败坏,咬着染得殷红的唇瓣,眼光狠戾一扫如云,甩袖往前厅一众俗客间去寻找优越感,"狐媚子,不过仗着年轻有几分姿色,看你能风光几时。"
苍碧一点不想跟他耗上,松了口气,有些别扭地从路珏平手中抽出手腕,欠身道:"多谢路公子两次相救,我、我该去换衣裳了。"说完便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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