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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来说这些话,不论真假,朕都很满意了。”他的面色格外温和,“朕以为你会不甘受辱而自尽,却不想你活到现在,只为了再见我一次。寂雪……你怎么还是那么傻呢?这么多年,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呢?”
他苦笑:“寂雪以为自己长进不少了,竟还是不能让皇上满意。”
“什么叫长进不少?”蓝承哼道,“明明就是越来越笨了。”
“雪儿有时候在想,能让叔叔记挂着,还没下令处死,或许还有一线被原谅的希望。”寂雪低着头,小声嗫嚅,“这些年,皇叔都没有说过想知道那日的事情。如果皇叔真的已经忘记那日,忘记寂雪了……我会很高兴。因为皇叔再也不会因为我而生气了,这样,我亏欠您的,或许能清了。”
他笑道,“你十二岁第一次出现在我眼前,粉雕玉琢的……”他止住话头,感觉着怀中瑟瑟发抖的单薄身躯,突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寂雪,你说过,想骑着高头大马,当个颐指气使的将军……”蓝承柔声道,“朕可以让你当七天的大将军,你愿意么?”
“真的可以么?”寂雪突然挣脱他的怀抱,擦擦眼睛到处乱看:“我这个将军大人的盔甲呢?”
“过来。”蓝承带他转过一扇屏风,指着一套沉重精致的金甲,“这是我的,你后日出征,就穿这个吧。”
“后日,不是明日么?”寂雪歪着头问,“可是皇上叔叔,寂雪不懂什么叫带兵打仗……”
“再呆一天,后日再走吧。”蓝承笑笑,“朕不是要让你去带兵打仗,朕要你将朕的兵马从北方敌人的手里带回来。怎样行事,会有人教你的,你放心就是。”他再不去看寂雪的眼睛。
“末将遵命!”寂雪学着样子单膝跪地,抱拳行礼,煞有介事的,看着有些滑稽。蓝承牵了下嘴角,笑得很难看。
他或许以为只是去死,却不知道是去身败名裂。身败名裂,遗臭万年,死与其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
☆、(七)
吏部尚书秦利禄看完了手中明黄色绢帛的圣旨,一头栽了下去。幸而他早有准备,地上已经垫上了厚实的毯子,桌角也包了绒布。蓝承看着他,脸上很是无奈。
秦尚书此刻脑子里只想着一个词儿叫做功亏一篑。“皇上,不是说好的么,您怎么能变卦?”他简直是欲哭无泪了。
蓝承将手握拳,放在唇边假装咳嗽了一声,肃然道:“爱卿,朕这些时日思来想去,觉得国家大事,还要朕来承担。行此下策只是受益一时,若被人知晓,定会让人诟病。寂雪还未及弱冠之年,加上初掌兵权,若说是他自己的主意,敌酋别说不信,笑我国中无人也是有可能的。”
他思忖良久,才想出这么个说辞。料想秦尚书就算不愿,也不至于当庭驳斥吧。可惜他想错了,国家虽是他的,却有人比他更焦急。
“皇上三思!”秦尚书声如洪钟,把他都吓了一跳,“别人倒也罢了,这个寂雪绝对不能留在身边!皇上忘记四年前的蓝雄逆案了,皇上忘记是怎样被陷害的了?”
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井绳何其无辜,要承受那么多年的憎恶,何况一个曾经造成过严重后果的人,是再也不值得相信的。
兵家《六韬》有云,勿借人国柄,借人国柄,则失其权。他将国玺交给寂雪把玩,却没想到一封从未见过的诏书出现在他眼前。那诏书模仿先皇的笔迹,于是众人开始怀疑他皇位来源不正。寂雪的父亲蓝雄掌控御林军三万,与左将军勾结。他手里的禁军本来与御林军势均力敌,却不想寂雪在此时打开了宫门,让左将军的兵马入宫城,将他生擒看管。若不是秦尚书发现事态不对,急忙和张允庭召部勤王,他此刻或许已经死无葬身之地。
每当想起那几夜,层层发起的冷汗总能将他的理智拉回来。
兴南王本与他是一边的,却因为他事后撤了自己的封地爵位、扣押自己的弟弟而愤愤不平,一直在宣告他的□□,再加上黄河水患,更是掀起了民愤的高潮。若能及时调回被北匈奴俘虏的十万兵马,平息叛乱不过是一两日的事情。
和谈的人是谁,内容是什么,并不十分重要。重要的是,寂雪是兴南王起兵的原因之一,留谁也不能留他。
掩上书卷,他叹了口气。“爱卿所言甚是。那就麻烦爱卿,替朕重新草拟一份诏书了。”
“臣明日就要出征漠北了,皇上为何看起来闷闷不乐的?”寂雪擦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