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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洋抿了一口茶,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此事衙门那边会处理,如今朝堂上盯着我的眼睛不少,不便插手太多。”
明晨沉吟片刻,道:“只是衙门那边查案,为了让犯人招供,难免要用些强硬手段,屈打成招之事不少。秦兄到底是儿子的友人,心里多少存着担忧。”
明洋看他一眼:“这无妨,我和刑部那边交代一声,找人注意盯着,有消息报过来,他不会受什么苦的。”
“多谢父亲。”
和自己的儿子叙话,明洋的脸色不比在外头严厉,和缓了不少。
“你这次点了状元,应该能在翰林院得个一官半职。”
“是。”
“为父欣慰,但这只是为官第一步,切莫骄躁,路还长,要慢慢走。”
“是,儿子明白。”
“但也不必束手束脚,有爹给你撑腰,放心大胆地做事吧。”
与明洋谈了会儿话,从前厅出来,明晨去了卫霍住的客房。
得知秦淮现在的处境尚无大碍,卫霍颓然地跌坐在了条凳上,心坎压着的那块大石被挪开了几分。
即使是在江无权势不小的江阳府府尹,若按正经规程查案,也不能要求随意释放犯人,卫霍明白这一点。
他来找明晨求助,也只是希冀先稳住局势,且能知道后续的发展,不至于完全听天由命。
可他能做的除了这些,还能有什么呢?
秦淮如被提审,定然不会认偷窃一事,可那块在宫中遗失的青玉又确确实实在他身上,无论如何也洗不脱罪名。
就像是一根麻绳,打了个死结,无法解开。
明晨安慰他道:“这种案件,两日内就会有判定下来,且先等等。”
卫霍无声地点了点头,手指绞住衣带,心乱如麻。
次日,明晨派人打听的消息传了回来。
盗窃确是小事,可青玉被窃却并非小事。
一来,那块玉是瑜妃十分喜爱的,她如今正得宠,自然不能按普通的案件审理判定,二来,那玉还是昭御帝亲赐的,盗走天子之物,和窃去平凡人家的财物不可等同。
按照刑部的意思,秦淮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得知消息之后,卫霍浑浑噩噩地枯坐了一个时辰。
脑海中浮现出胡然运筹帷幄的笑,和他说过的话。
原来真是如此,此事有对方把关,任他一介平民如何折腾,也断不能翻身。
不听话,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半点法子也没有。
这就是权臣宠妃之势,一手遮天,就可挡去日月光辉。
卫霍回了趟宋府,宋宇也是心急火燎,忧形于色。
但宫中负责衣饰之事的成衣府的宫人和瑜妃手下的宫女都一口咬死,玉是被窃走的,最后落在谁身上,自然谁就是窃贼。
天公似也感慨,天色暗而发黄,黄昏时分落了一场愁雨。
卫霍惶惶然站在廊下,见清澈的雨水从瓦片尖儿倾坠,落在地上,和着泥水,一片浑浊,早已不复最初的洁净无垢。
天将将要彻底暗下去时,卫霍木然地打开府门,凄冷的风拂动衣角。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宋宇问他:“你要去做什么?”
卫霍低声道:“我想去趟衙门。”
算起来,他与秦淮已经三日未见。
他们自五六岁始便形影不离,还不曾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
焦不能离孟,孟也不能离焦,他得去见一面才安心。
人活一世,要活得正大光明,龌龊的勾当使不得,这是陈束说过的话,卫霍记得清楚,也一直作为自己行事的准则。
死去的,还在世的,任何在意他又被他在意的人都不可能接受他去求胡然,这是卫霍在同自己做过数次挣扎后得到的结果。
他和秦淮年纪都不大,经历了诸多坎坷,也都捱到了这一步。
只是这一次,他们怕是用光了所有的福缘。
宋宇看他神色恍惚,失魂落魄,不忍多说,只道:“伞总得带上,不能就这么淋着去,我派辆马车送你。”
卫霍想到宋宇这一年对他们兄弟二人的照顾,鼻头一酸,眼角沁润,躬身行过大礼。
抬脚,踏上马车----
“宋大人!衙门那边来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