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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着薛珩的原意,二人走到长安附近,会派人将他们带到一处隐秘的清净地界,修习道术之中有关练气养神的秘法,待风骊渊得了如愿以偿的进境,再告知此番坑蒙拐骗的良苦用心,才是大功告成,各家欢喜。
到了张方驻守的霸上,风骊渊怎么也不肯再往前走了,李九百捱不过,只能由着风骊渊混进了军营。
风骊渊的容貌虽然未改,但肤色于往时迥异,进出自如,不曾引人生疑。
遍地的高大汉子,五短身材的李九百极是显眼,只能留在墙头帐顶探头探脑。
入夜,连绵的营帐千篇一律,教人根本分辨不清,张方还在长安城里花天酒地,同着亲卫一趟走了,风骊渊摸索了许久,终是一无所获,失魂落魄地离了辕门。
李九百腾来跃去飞檐走壁,又疾走了整整一日,委实疲软难耐,想借力修整一番,卯足了力气才够到风骊渊肩畔,却是勉勉强强,轻飘飘地被风骊渊掀开,随口骂道:“小子,急着找娘啊,走那么快作甚?”
风骊渊怔了怔,喃喃道:“娘……娘?”这字眼于他疏离太过,叫来生涩莫名,李九百一时愕然,迟疑道:“你怕不是……没娘养的吧?”
有心无心都是骂人,风骊渊面上也不见愠色,只是冷声应道:“晚辈生下来就跟着父亲四处闯荡,连母亲的模样也不记得,前辈说的……倒也不错。”
不知怎的,看上去从来没心没肺的李九百,居然也生了语重心长的感慨,“大丈夫行走世间,婆婆妈妈的玩意儿早扔早好,奶了吧唧的娘包少一个是一个……”
李九百说得兴起,走到一处深林隐蔽地才止歇,二人吃足了干粮,倒头边睡,一寝无梦。
晨露未晞,风骊渊爬起身来,急匆匆地收拾行囊,李九百睡意正酣,竟还十分警觉,一点风吹草动已然惊醒,拽着风骊渊的袖口道:“小子,你莫非……又要去那营场寻死?”
风骊渊怒道:“我那可怜弟弟生死不明,眼下能快则快,不然教那妖道等不及了,使法子害我弟弟,哪里还有机会赶得回去?”
李九百摇头晃脑地道:“你……我那弟兄虽然沾了点邪门歪道的捷径,但信奉的也是天师正道,你这左来右去一口一个妖道的,恐怕有些不知轻重了。”
风骊渊冷哼一声,“那妖道猖狂无忌,胡作非为,前辈眼下才想起兄友弟恭来,难道不觉得为时过晚么?”
“罢了罢了,不跟没眼棒槌一般见识,你且说说,今日去那憋闷地方如何打算,《想尔千思录》到底在不在张方身上?万一捅开了马蜂窝,有没有什么密道暗门可以脱身?这一头头哪个都没理清,稀里糊涂地被那张方的千军万马围上,到时你那弟弟救也不救了?”
风骊渊深知,连年战乱,四处缺兵少将,自己这般深藏不露的,虽然还不能算是所向无敌的绝顶高手,顶替一个小兵小卒总也绰绰有余,哪里想得到远远高他一层的“李他爹”,竟然到了此刻瞻前顾后,逡巡不进。
先前要不是“玉悬壶”舍命搭救,落在司马颖手中,眼下也不知道他会死在哪里的荒郊野岭,张方的功法又古怪异常,风骊渊思量了半晌,终于将手中行囊缓缓放下。
“可是想清楚了?少年人嘛,冲动些也实属寻常,长了记- xing -,日后收着敛着,才能成就无人能及的大功业……”
李九百说教几句,抻手打了个哈欠,更觉困得发昏,倒身边睡,风骊渊忽然一步上前,拎住了他的衣领。
“没眼棒槌,又来折腾老夫作甚?”
风骊渊沉声道:“前辈思虑周全,还请再同晚辈指点一二。”
李九百啐嘴骂道:“不是最爱那些又虚又假的礼数么,怎么对上老夫就这般不客气……”
看着李九百张牙舞爪地扑腾,风骊渊赶忙松手,摔得李九百吃痛难忍,“棒槌小子,他爷爷今日决计饶不了你----”
说着,李九百身如乘风,一掌就要劈在风骊渊肩头,耳畔横掠一阵猎猎响声,二人一下分在两处,却听风骊渊惊声叫道:“破月斩魂刀!”
“小子,瞎叫唤什么呢?”风骊渊隔着衣袖,将那飞刀平平展开,李九百看得清明,正是此前薛珩给自己下毒时用的暗器。
“前辈,这刀上的剧毒厉害得很,晚辈只是蹭了一点,整个胸腹就跟被人抽干了似的,动弹不得,司马颖的人眼也太尖,我这洗得白白净净,装得文文弱弱,怎么又给教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