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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渊学着夏和瑜的呼吸频率,直到自己快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才猛然惊醒,惶惶乱乱地从地上起身,伸手摸上夏和瑜的脖子,只觉脖子上的脉动已弱,若非仔细去感受,怕是已经摸不到了。
江临渊一下子连呼吸都忘了,哽咽着的嗓子发不出一点儿声音,看着夏和瑜肩上的伤口,却忽然间着了魔一般推门而去,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支树枝。
毒入血中,若是想要去毒,一个有些残忍的方法就是换血,可是人若失了太多血,就算毒素不发也会死去。据说西域巫医有一秘术解救中毒之人,那就是以一人的新血换去一人的旧血。
江临渊只是偶然间听过这样一个方法,当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如今他只能赌上这样一把,他不知道具体的方法,更不知道两人的血是否能相融,他只知道自己不想让夏和瑜死去,无论冒上多大的风险,他都想要试一试。
这根树枝很直也很细,江临渊褪下树枝的中心,留下中空的树皮,削尖两端后用屋里的酒洗了,又在夏和瑜靠近伤口的那个手臂上划开了一个口子,让血水流下。
江临渊挎上榻,缩在榻的一角,一边看着血水一滴一滴顺着夏和瑜的手臂滑下,滴在地上,一边挽起自己的袖子,找准位置扎了树皮进去,待自己的血液可以顺着树皮管子流下,才将另一端没入了夏和瑜的手臂中。
手臂上一抽一抽的痛感让江临渊至少知道,自己的血在向夏和瑜的体内流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江临渊对这痛感已经毫无知觉了,臂上凉凉的泛着微微的麻感。
江临渊咬牙移了移身子,把还尚可听话的手臂再次伸到夏和瑜的脖颈处,觉得那处仍有脉搏的跃动感,江临渊忽然觉得值得了,至少自己算是换了夏和瑜再陪他一个晚上,哪怕他注定要走。
烛火黯然地摇着,一室的血腥气和酒气,江临渊挤着惨白的胳膊,想再弄些血出来,却是觉得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再没了力气,头一歪,倒在夏和瑜的身上。
直到第二日大早,张翎来看时,才发现昏死在榻上的江临渊,好在那树皮管子在江临渊倒下的那一刻脱落了去,不然江临渊怕是要将全身的血一滴不落地换给夏和瑜。
江临渊醒时,有那么一阵功夫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得小沙在自己耳边唤着,江临渊没有力气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脑袋,过了良久才觉眼前的事物渐渐清晰起来,周身回复着气力,却是眼神空洞,连眼珠都没有转一下。
说来也是万幸,江临渊给夏和瑜换血后,夏和瑜熬过了那晚,第二日便恢复了呼吸,也不发烧了,可几日过去了,却是迟迟醒不来。
这几日来,江临渊倒是已经恢复,却很少去看夏和瑜,只是每日傍晚时分去给他喂些水,其他时候,都是一些亲卫在照管,江临渊晚上也不宿在屋内,只是蜷在门外的石阶上,靠着柱子而眠,因为江临渊不忍多看也不愿多看。
这日阳光很好,天气已经快要入秋了,所以风有些大,江临渊就坐在军营的高台上看着张翎练兵,而他的旁边就是那面夏字大旗,旗子在空中迎风飘着,猎猎作响。
几日来练兵并未停过,只是张翎的心里有些没底,今日见江临渊在高台上吹着风,便在练兵后爬上高台去寻了他。
“江公子。”张翎在江临渊的身边坐下,试探- xing -地唤了一声。
江临渊转过头,很勉强地笑了笑,道:“想问什么便直接问。”
张翎低头叹了一口气,道:“江公子,咱们应该怎么办?”
江临渊默了片刻,伸手指了指头上的夏字大旗,说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们那夏将军不是还没死透吗,他若没死夏家军队就不倒。”
“可是......”张翎道,他要说的话或许对江临渊来讲有些残忍,但江临渊却接过话头道:“他若是死了,这面旗还在,你我还在。”
这句话说的张翎鼻头酸了酸,拼命地点头。
“对了,关于下毒一事,调查得可有什么结果?”江临渊继续道,夏和瑜出事的第二天后,江临渊就叫张翎派人去查那个少年的来历,想要揪出幕后的真凶,可张翎却摇摇头,这少年在这儿无亲无故,调查起来着实困难。
“继续查着。”江临渊说着起身,天色也不早了,他想回去看看夏和瑜。
张翎目送着江临渊走下高台,望着那个形单影只的背影想吼上几句安慰的话,却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