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更忍下了心头的万般不甘,轻声道:"商公子到访,不耽搁课业么?又因何而起?"
来此处,的确是要向姜先生请假、得到允许才能成行。商陆闻言,只有满心羞愧,拱手道:"有些事,需得来给大小姐一个jiāo代。"
"当真是难能可贵。此间没有需得防备的人。"碧君双手死死地纠缠到一处,"你说。"
商陆低下头去,面色逐渐转红,踌躇好一会儿才道:"我本该尽早前来,却因境遇转变,举棋不定……是我之过,万死难辞其咎。眼下,我已打定主意求学,别的事,都需搁置不提。对不住的人,无可弥补。此番既是来告罪,亦是来听凭发落。"
读书人就是有这点好处,再上不得台面的事,也能在言语间粉饰周全。碧君讽刺地一笑,却在笑的同时掉了泪。
她轻轻地吸着气,语带清浅笑意:"要发落?你倒是说说,想要怎样的发落?"
"……"商陆答不出,甚至没预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碧君抬手,拭去面颊上的泪,语气里有了几分冷冽之意:"看似是来告罪,其实是笃定旁人不会怪罪。不然,你如何敢来?你这样的人,也真是让我开了眼界。否则,再过十年二十年,我怕是都看不穿、想不到,人可以恶劣到这地步。"
商陆再度深施一礼,头垂得更低,"不管如何,今日前来,真的是心甘情愿地听凭大小姐发落。"
碧君用力地咬住唇。发落?她的确是有这个心思,但是,怎样发落他?该用怎样的由头发落?
总会有整治、要挟他的法子,自己想不出,怡君一定已经想到了。
她相信妹妹。
她握紧的双手慢慢松开来,思量再三,说起最要紧的事:"你与南廖的任何人,从不曾相识、结缘。"
商陆语气诚挚:"在下明白。再过多少年,都不会提及南廖。"
"……"这是她希望听到的答复,亲耳听到之后,却怎么这么难受?抓心挠肝的难受。
她定定地望着珍珠帘外的男子的轮廓,好半晌,如若叹息一般地道:"你,退下吧。"
商陆称是,却没即刻退下,抬了眼睑,缓缓地望向珍珠帘,试图看清楚端坐在后方的女孩。
不论情意深浅,他是真的喜欢过她。这是他生平第一个喜欢的女孩。
以前没顾上告诉她,以后,没机会了。
终于,他再行一礼,默默退离她视线之内。
吴妈妈赶到商陆近前,笑容可掬,"商公子,我家二小姐有几句话要知会您,烦请您移步到外院暖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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