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询掂了掂钥匙,兴致更浓。
怡君抿一抿唇,老老实实地把吊坠取出,"我不能得空就看看么?"
程询却扬了扬眉,"怎么还没戴上?"
"不合适。"怡君轻声说,"等我准备好回礼再戴。"
程询有点儿无奈地笑了,"我又不是外人,哪儿来那么多瞎讲究。"
瞎讲究?世家子有这么说话的么?他这都跟谁学的词儿啊?怡君细细地看了他一会儿,笑,"晚一些我就戴上。"
"这就对了。"程询把钥匙托在掌中,递向她。
怡君把吊坠收起来,伸手过去,小心翼翼地捏住在最上面的一把钥匙----避免碰到他的手。
他的手掌却忽然收拢,把钥匙连同她一只小手握住。
"……?"怡君没低呼出声,但心里却翻涌起了làngcháo。她抿了抿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程询无声地笑起来,开心极了,一如恶作剧得逞的小男孩。
混帐,不着调。怡君腹诽着,却如何都责怪不起来。轻轻挣扎期间,感受到男子的手gān燥、温暖、镇定。那覆盖在手上的融融暖意,迅速变成了烙铁的烫热一般,让她觉得手在发烫、脸在发烧。
她挣不开,不由着恼,贝齿无声地磨了磨,没好气地瞪他。
程询适时地松开她的手。
怡君连忙收回手,指一指近前一个位置:"放这儿。"
程询不肯听她的,食指挑起钥匙环,再次递向她。
怡君瞧着运了会儿气,手势堪称迅捷地把钥匙拿到手。
他的手仍停留在先前的位置,有些无所适从似的。
她则趁机抬手打他。
他居然早有预料,成功地躲开了。
"……"怡君把抽屉锁起来,咕哝一声,"幼稚。"心里很怀疑,他小时候经常这样捉弄手足。
程询大乐,手又伸到她跟前,"来。给你打一下。"
怡君随手拿起一册书,不轻不重地打了他一下。
他轻轻一笑,"消气没有?"
刚刚生气了?那自己也够幼稚的。怡君无法,"坐下喝杯茶吧。"上次问他喜欢什么茶,他说碧螺chun、武夷岩茶、花茶都可以----口味迥异到这地步,也只有他了。两个丫鬟刚刚送进来的,是一壶碧螺chun。
程询在她对面的位置落座。
怡君则望向他带来的书箱,"给我的?"
"嗯。"程询道,"一些闲书,有意思的地域治、棋谱、食单、养花之道。别的藏书日后再给你带来。"
"太好了。"怡君唇角上扬,打开书箱,把一摞书籍取出,如获至宝。安置到书架上,她回身落座,与他闲闲说起这两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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