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脊背硬邦邦的,无意间捶到他后肩胛骨,硌得她手生疼。
黎兆先转过身来,低低地笑着,"别生气了,成不成?你又不烦我----换个不相gān的人,你根本不会为几句话动气。"
徐岩推他,"离我远一些。"又扬了扬手,"当心我这爪子不听使唤,大过年的把你脸挠花。"威胁、自嘲都有的说辞,语气中的火气却消减许多。
"你先给我句准话。"黎兆先柔声道,"只是让你答应,又不是让你立时三刻嫁过来。家母也是真的打心底喜欢你。"
"……"徐岩蹙了蹙眉,小声道:"我想多服侍双亲几年。家父身体一向不大好。"
"我等你就是。"黎兆先自认很明白她的心绪,所以,能体谅。
"我……身子骨也不好。"徐岩语声更低,"你得了闲,可以去找常为我调理的两位大夫,看看方子就知道了。"
黎兆先温暖的手轻抚几下她的背,像是在安抚一只懵懂无辜的小动物那样温柔,"如果我说我已经知道了,你会不会生气?----你自己和家里的事,我大抵都知道了,令尊人品贵重,该是瞧着我还算心诚,把一些事告诉我了。"
只一刻的工夫,他从戏谑无赖转为沉稳柔和的态度。
徐岩对上他视线,看到他眼中的坦dàng与柔情,"就算这样,你也不改初衷么?"
"不改。"黎兆先和缓地说,"谁敢担保自己长命百岁?因为病痛就不结缘,是我没听说过的道理。"
"但是,若是太妃知晓我底子那么差----"
"如果日后我需要随军征战,我不敢担保一定能活着回来。"黎兆先凝视着她,"这一点,你忌讳么?害怕么?"
徐岩轻而坚定地摇头,"怎么会。"
"这不就结了?"黎兆先说道,"尽人事,听天命。尽力了,无愧于心便足够。"停一停,话锋一转,"日后有我照顾着你,不愁你摆脱病痛,养成个小胖子。"
"又来了。"徐岩啼笑皆非,"幸好我没心没肺的,不然早气得吐血了。"
"我当你答应了?"黎兆先笑问她。
"……本就是父母之命,我答不答应有什么用?"
"骗子。"黎兆先双手落在她肩头,轻轻摇了摇,"要不是你整日气鼓鼓的,令尊、令堂年前就能给我句准话。"
徐岩嫌弃地拍开他的手,"我又不聋,你怎么就不能离我远点儿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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