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不时派人给她送一些上好的补品过去。
之所以这样待凌婉儿,一来是他迷恋凌婉儿的样貌,二来是身边有一个通房,是她给他物色的。那名通房最得他喜欢,又常chui枕边风,让他搭救凌婉儿,他自然愈发上心。
九月初,冯仁宇再去白云庵的时候,与凌婉儿约定:九月十六,他带她离开庵堂。选这一日,是因当天次辅家中娶长媳,定是热闹非凡,京城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前去道贺,那几个让她遁入空门的人,更没有不去的道理。
凌婉儿是在白云庵修行,并不是被关在那里,要走出去并不难。
冯仁宇是觉得,带她离开京城,安顿下来易如反掌,之后只要她及时给家中传信,得到凌家的允许,这事情就会被淡化为微不足道的小事。白云庵那边,虽说是不见了一个人,但凌家一定会好生打点,也不会声张。
要说顾虑,不过是程询、黎兆先、舒明达,但是他想,那三个都是京城响当当的人物,一定没空注意已经微不足道的凌婉儿。就算注意到也没事,厉骞自会帮忙善后----若是没有厉骞上门找他去廖家提亲,没言之凿凿地说有朝堂重臣会帮衬,便不会有后来的事,他也不敢笃定这打算。
便如此,他带着凌婉儿离开了,被锦衣卫拦下马车的时候,满脸惊诧,更让他惊诧的事情在后头:
凌婉儿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面上多了两道长长的伤口,鲜血汩汩沁出。一见到锦衣卫,她便跪倒在地,哭泣着喊"救命"。
锦衣卫问她怎么回事。
凌婉儿说,自己是被冯仁宇骗出庵堂的,发觉不对时,已被qiáng行带上马车。她一路哀求,他却如何都不肯放她回去,一味说要她还俗,日后做他的妾。她除了自毁容貌以证清白,别无他法。
冯仁宇险些当场气晕过去。
锦衣卫当即把二人带回锦衣卫所,因着凌婉儿一口咬定先前的说法,冯仁宇百般开脱而不能如愿,态度qiáng势地要见厉骞,说厉骞自会为他证明清白无辜。
锦衣卫才不理他,直接动刑。
几道刑罚下来,冯仁宇把所知的事情始末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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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禄将昨夜经过原原本本讲述完毕,又道:"舒大人已派人来传话,一早便去了翰林院,请厉大人到锦衣卫所走一趟。"
程询颔首一笑。
程禄只有一点担心,"大少爷,您说,厉大人会不会把老爷招出来?"
"怎么会?"程询笑意更浓,"他又不傻,这种时候拖次辅下水,下场只有更惨。"
程禄放下心来,又变得喜气洋洋的,"这样的话,您就只管等着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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