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怕了芝兰疯魔起来的劲头,觉得不能给她找一心求取功名或已经做了芝麻官的人----这种人来日若是成了点儿气候,她加以利用、挑衅程询的话,到时候死透了的可就是两家人----连那边一家都要跟着遭殃。
怕了。劳什子的玉石俱焚的勇气,这辈子也就那一次。没成事,就只能认命。
后来,文氏说:"你眼下不是在舒大人手下做事么?瞧瞧他手里有没有合适的人吧?如此,舒大人放心,次辅和程大人也能放心。只能这样了。总不能让芝兰嫁给商贾吧,巨贾她都一向不屑得很。说白了,寻常书生、芝麻官,其实也不敢娶她,老爷可是被皇上亲口发落的,这类人不免多思多虑。"停一停,叹息道,"我们真是没指望了,余生跟平头百姓没区别。"
一番话正中廖文咏下怀,事情便这样有了章程。
而他其实在与母亲jiāo心之前,便已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是舒家开的银号的二掌柜陈qiáng,二十来岁,仪表堂堂,写算皆jing,为人勤勉jing明,在府外当差之前,是舒明达的贴身小厮。
这样的一个人,对舒明达的忠心可见一斑,心智也不输于官家子弟。
由此,翌日舒明达要出门的时候,他赶到跟前,如实道出自己的心思。
舒明达笑笑地看了他一会儿,点头说好,"得空我去问问陈qiáng,他家里没给他张罗婚事的话,这事儿就算是成了。"
廖文咏忙道:"得了准话,我再托人说项。"
"那怎么行。"舒明达笑意加深,"你又不低谁一等。我得了准话,让管家张罗吧。他爱管这种事。"
廖文咏千恩万谢。
舒明达上马车之前,抬手拍拍他的肩,"抬得起头,弯得下腰,赚的了黑心钱,也赚的起辛苦钱。很难得了。我总算是知道,程知行为何不对你赶尽杀绝了。"
廖文咏听了,心里五味杂陈。
舒明达言出必行,当日亲自去问了问陈qiáng,晓得那边的亲事还没定下,便吩咐管家走过场,做样子说项一番。
不过三两日,事情进行的顺风顺水,出幺蛾子的还是廖芝兰。
听说之后,她大概是真气疯了吧,居然跟他一哭二闹三上吊。在以前,这是绝不可能的。
廖文咏气得眼前直冒金星,打骂没用,只得苦口婆心地规劝。
廖芝兰平静下来之后,冷冷的看着他:"没出息。"
廖文咏苦笑,"芝兰,你明智点儿行不行?我们家已经这样了,有生之年都这样了,为何没被人当脚底泥踩踏,是程家有人护着,这道理你应该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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