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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羲朵苦苦思索,师娘是谁?为什么自己下台吃饭是不给师娘面子?可是被人盯着好烦啊。
接风洗尘后,金吾卫回到卫所,按照分配,分批签名回家看爹娘。卜羲朵有假,可没有家可回,就进了京城闲逛。他察觉有人跟踪,皱了眉,故意进了胡同,七拐八绕,一个回身将跟踪者压在墙上,用手中的匕|首抵住了来人的脖子。
“阿大?”
卜羲朵惊呼,皱了眉:“你怎么在这里?”
阿大解释了一番,最后道:“我来找你。”
“找我做什么?”卜羲朵装作不在意地笑了笑,轻松地说。
阿大却握住了他的手:“来找你,一起做孤坟野鬼。”
卜羲朵一愣,呆望着他,不知如何接话。
夜里。
涤龙池。
“台上跟你徒弟说了什么悄悄话?”顾缜靠着谢九渊,挑着眉问。
谢九渊温声回答,说得话却不怎么正经:“说他不能下台去吃,中途离席是不敬师娘。”
顾缜红了耳朵,瞪他:“你才是师娘。”
“哦?”,谢九渊把他拉进怀里,把问题丢回去,“为什么我才是师娘?”
这问题要人怎么答,顾缜不理,又道:“百官都说谢将军是看脸选人,谢将军,可有此事?朕观你将属,倒确实个个是玉树临风。”
谢九渊一听,就知道这是两辈子的醋一起算了,故作无奈道:“绝无此事,臣可向来是秉公选拔,怎可能看脸选人?”
说到这里,又不正经起来,继续道:“不如我传令下去,凡是任我金吾卫的将属,必得面目可憎才能入选,现在这几个,就让他们蓄一把大胡子遮面,如何?”
一想他们个个大胡子的模样,顾缜忍不住笑起来,赏了谢九渊一拳头,“油嘴滑舌。”
谢九渊见人开心了,才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嘴角,半年不见,他很想他。可如今身在在涤龙池中,若是缠绵起来了必定一发不可收拾,他还想和他多说说话,就只是亲了亲嘴角。
顾缜却是一点都不愿收敛,见他后退,就跟上来像是小奶猫一般张嘴叼住了他的下唇,于是谢九渊也不再迟疑,捧着顾缜的后颈与他深吻,直到把人亲得喘不过气。
好不容易匀了呼吸,顾缜顾不上跟谢九渊一较高下,攀着谢九渊的肩膀滑到他身后,但见谢九渊右肩上一道已经痊愈的刀疤。他刚才手触之便觉不对,果然是受了伤。
“别伤心”,谢九渊叹了口气,他一直小心不让顾缜看见,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了,“划得不重,再说也已经好了。”
顾缜红了眼睛,“你只字未提!”
谢九渊故作轻松,无奈道:“三五天就好的伤,写信时候已经好了,就给忘了。”
“骗人。”
“不骗你,真的,骗人是小狗。”
顾缜哼了一声,又担心问:“还有没别的伤?”
谢九渊靠着池沿,勾着嘴角笑,沉了声说:“臣不记得,等上去了,陛下找找?”
于是回了东暖阁中,顾缜仔细地找了一遍,用手和唇又找到了几条小伤疤。
谢镜清知道大侄子要凯旋,抓紧着时间将换来的马匹送到了安西卫,听闻猿卫小将军出城巡边被马族军队偷袭掳走的消息,不胜唏嘘,更加担忧大侄子,于是道了几声“吉人自有天相”,之后妥当安排了茶马行半月事宜,自己带着伙计们赶路回京。
到了京城,谢九渊的大军归来,回家吃了顿团圆饭,晚上又进了宫。
这两年来谢镜清越发狐疑,但终究是没敢问。
侄子到家,谢镜清便安了心,到户部把上三个月的账给对了,然后便是川流不息的饮宴相邀,谢大老板如今是西北第一茶马商,所以不仅有生意往来的商人下帖,还有一些官员,连文崇德都递了贴,谢镜清瞟了一眼,看清落款就丢进了纸篓。
卓远张了张嘴,还是担忧提醒道:“义父,听说文崇德很少亲自写贴相邀,不找个借口婉拒,会不会有麻烦?”
“理他个蛋”,谢镜清在西北待得狂放起来,“跟我大侄子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都跟我过不去了,我还给他面子婉拒?”
卓远无奈笑了笑,出门帮谢氏修剪盆栽,他很得谢氏欢心,谢氏也拿他当正经子侄看待。
谢镜清回想起那日与秦俭相见,秦俭不咸不淡的反应着实让他有几分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