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血,是记忆中那几句模糊而且还不明其意的温柔言语支撑着自己走下下去,因为除了刚qiáng的母亲对自己的鞭策,这是他生命中唯一出现过的暖色。
当时他听不懂太长的大楚官话,如今能听懂了,这个人却已经忘了。
他其实很想听听看,当时他究竟说了什么。
辍―
“你gān什么!”猿卫猛睁了眼,忍不住脚上用力撑地,往远离阿骨欢的方向挪了挪。
阿骨欢几刀划断了猿卫手足上的绑甲系带,见猿卫挣扎,跨在他身上,又斩断了肩甲与胸甲的系带。
“你的半袋米,救了我阿娘和我的命,我放你走,以后战场上相见,我不会手下留情”,这个其实还是少年的马族新王如此说道。
猿卫很想说那你一开始费周章绑我来做什么,也很想说既然放我走为什么要拆我的护甲,可是见阿骨欢一脸凝重的神色,眼神却似是在伤心,他到底是个良善人,而且现在是刀板上的鱼肉,忍住了没说话,只把被绑住的手举至胸前,示意阿骨欢给自己解绑。
阿骨欢按住他的手,低头问:“你当真不记得我?”
有了半袋米的提示,这时猿卫已经想起了当时是个什么情况,可那时他一直注意着刚从黔西战场回来的猿斗,哪里会去注意求用毛皮换米的马族小孩长什么样?
见猿卫迟疑,阿骨欢面露希冀,一时没防备,被潜入王帐的猿斗用手刀劈倒在地。
猿斗一路潜进王帐,马族士兵的谈话已经让他发怒,发现王帐内无人守夜更是狐疑,直到看到阿骨欢那个臭不要脸的居然压着自家大哥,怒不可遏,压根没仔细想就冲了出去,歪打正着,一击得手,没有惊动帐外的守卫。
猿斗如天降神兵一般,把猿卫惊得一愣,直到看到猿斗狠狠踢了阿骨欢几脚还不满足,要拿脚去狠踏阿骨欢的某个部位,连忙小声制止:“你别把人踩醒了!”
“哥!”猿斗看清地上零落的铠甲,越发觉得大哥受了大委屈,居然还掉了泪。
猿卫受不了他那个眼神,踢他一脚,“给我松绑,我们赶紧走。援兵呢?”
“没有”,猿斗胡乱用袖子擦了眼泪,镇定下来,用刀砍断了绑着猿卫的绳子,“就我一个人。”
顿了一下,补充道:“小白帮了忙。”
猿卫猜测到爹爹不会派兵救援,没想到猿斗来了,可他万万没想到,猿斗竟然胆子大刀孤身闯营!
松了绑,猿卫一把将猿斗抱进怀里,感谢之情尽在不言中,他蹲下取了阿骨欢的刀,道:“走,咱们回家。”
二人原路出了王帐,此时白láng已去,守卫们已经站守原位,猿卫数了三个数,兄弟二人各自发出一声呼哨,迅速向右侧突击飞奔。
“什么人!”
马族兵士追击而来,兄弟二人背靠着背,且战且退,小白孤身赶至,帮助gān扰攻击,在马族完成合围前,快马也飞奔而来,猿卫飞身上马,坐稳后伸手将猿斗拉上,二人一马飞奔离去,白láng紧随其后。
等马族人将休息着的马匹牵来追击,二人一马已经到了城门下,猿斗叫开了城门,成功入得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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