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便飘然进门。
桓玹半躺在榻上,无奈道:"已吩咐了叫不要惊动你了。"
容先生道:"我的药童也是训练有素的,人的体质不同,开的药的分量自然也不同,难道辅国大人饱读诗书,经天纬地的,连这个道理也不懂?"
他说着便在chuáng前落座,举手给桓玹诊脉。
桓玹只得微闭双眸,默然由他。
容先生听了会儿脉搏,心里有数,看他闭着双眸微微扬首似在出神,容先生道:"这症状的确也跟郦姑娘起先的风寒病是一样的……"
桓玹唇角一挑,并未出声。
容先生乜着他唇上那一点暗色伤痕,大约也猜得到为什么向来身体qiáng健的辅国大人这次染病的速度也异于常人的快:"我去开药方,三爷的身子跟郦姑娘不同,按时喝药仔细调养的话应该很快就会好转。"
桓玹道:"有劳了。"眼见容先生到外间儿写字,桓玹迟疑道:"今日……郦姑娘醒来,并没有异常,先生所说的那种症状,会不会……"
"不会。"没等他问完,容先生便出言。
桓玹哑然:"先生知道我要说什么?"
容先生轻声道:"您是想问,这症状是否会就此消失?请恕我只能实话实说,照我看来,这恐怕才只是开始。"
大概是病症加深,桓玹觉着身上又一阵地冷意袭来:"开……始?"
***
与此同时,花园一侧的汀兰院,寂静的夜被一声惊叫打破。
睡在外间的八纪反应最快,猛地爬了起来,叫道:"姑姑!"他身旁的子邈慢一些,只听见八纪叫"姑姑"的时候,才也打了个哆嗦,也急急跳下地。
两个小家伙一前一后冲到屋里,却见锦宜双手抱头,如同魔怔。
八纪吓得小脸儿都变了颜色,跳上chuáng叫道:"姑姑!"
子邈也叫道:"姐姐!"
锦宜大口大口地正在拼命喘息,听见两声呼唤,仿佛有些神智回归,她转动眼珠,看看八纪,又看看子邈,当看见子邈的时候,锦宜眨了眨眼,如梦初醒似的猛然将他抱入怀中。
"不要去!"她语无伦次地说道:"不许学武,不要再舞枪弄棒……"
八纪仍不明所以,子邈却隐约有些明白,他松了口气,勉qiáng把头从锦宜怀中拱了出来,眨眨眼:"姐,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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