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记我们的网址,祝大家阅读愉快!别忘了多多宣传宣传。
锦宜道:"不是的,他若真的有不痛快,我当然会看得出。我知道他是真心没有芥蒂。你总该明白,三爷是最见识通透能掌大局的,他既然是这个态度,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地淌眼抹泪的,伯母看见了,心里更不好过了。还有阿果,他虽然不言语,只怕心里也更难过呢。"
桓纤秀听她说的句句贴心在理,方点了点头。
锦宜见她面有迟疑之色,知道她仍有话,便问道:"怎么了?还是闷闷抑郁的?"
桓纤秀低垂着头,悄声道:"今儿……今儿事发的时候,太子殿下正好在,看了个正着。"
锦宜即刻明白她所指:"你莫非是觉着,太子会因此事不高兴,甚至迁怒……"
桓纤秀忙否认:"不,太子倒是没别的表示,他只是、只是……没理会我们而已。"
锦宜笑道:"那是当然了,那种情形下,太子一时没顾上也是有的,不必在意。"
桓纤秀勉qiáng一笑。
实际上她并没有跟锦宜说实话,当时李长乐其实是有看他们的,在护住桓素舸的瞬间,太子那惊鸿一瞥,眼神里却是充满了恼恨责怪之意。
这夜,两人一处歇息。锦宜突然想起一件事,便问道:"只有一件奇怪,为什么阿果无缘无故的要去推搡夫人?"
"我也问过阿果,他也不说话。"桓纤秀回答。
锦宜道:"之前阿果也曾有过如此举动么?"
桓纤秀想了想,摇头:"我实在不记得有过。姐姐你知道的,这孩子,别人跟他说话,主动招惹他,他还不理不睬呢,又怎会去招惹别人。"
锦宜叹了声:"罢了,不早了,咱们先睡吧。明儿还要早起呢。"
***
这一夜,锦宜做了个梦。
当初上巳节子远出事后,锦宜被郦老太太痛打一顿,病了数月,连笄礼都未曾正经操办。
在她的端午生辰之后,郦家姑娘便仓促地嫁到了桓府,时候上算来,比今世提早了将近一年。
那一场痛打跟惨病把她昔日的活泼跟明艳似乎都折磨的消失殆尽了,只剩下了一个规矩的、类似桓素舸般的郦锦宜。
但同时产生变化的,还有另一个人。
那就是子邈。
就像是锦宜把子远出事的原因归结在自己身上一样,小小的郦子邈,在目睹了子远的惨状后,也认为哥哥如此的遭遇,跟他脱不了gān系。
如果那天晚上他不曾任性地离开子远跟锦宜,不曾自己过去要看什么舞狮,那子远就不必为了救自己而奋不顾身,以至于落得这个下场。
因为郦老太太把怒火尽数都发泄在了锦宜身上,一时顾不上他。
郦府全家,一则是抢救奄奄一息的锦宜,一则是照顾生死关头的子远,子邈反而像是会了隐身术一样,没有人理会他。
但子邈没有觉着庆幸。他目睹了子远断腿,也目睹了锦宜挨罚,但他这个罪魁祸首,却神奇地免于责难跟惩戒。
他觉着这世道荒谬的可笑。
在锦宜出嫁之后,郦家里众人的关爱照顾就都加在了子远身上,子邈的隐身术更加炉火纯青,出入郦家如入无人之境。
他不想去见哥哥子远,也许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看着他的残腿,子邈觉着那坐在轮椅上的,本该是自己。
有时候想的忍不住,就偷偷地找个人发现不了的角落远远地看一眼。
他幻想以前姐姐没出嫁,子远腿完好的时候,那顿无忧无虑的岁月,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欺负锦宜,跟子远互怼,闲着时候追追老猫,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自bào自弃,自怨自艾,外加无人关爱,郦子邈就像是野外路边上一棵小树苗,胡乱而肆意地疯长,长成了一副令他自己深恶痛绝,也让别人都嫌憎厌弃的模样。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身份,不再是郦家的二公子子邈,别人提起他来,通常都会说"辅国大人的小舅子"。
起初子邈对这称呼还颇为抵触,后来,他渐渐地发现了,这几个略带嘲讽意味的字,作用却相当于"免死金牌",别人想得还得不到呢。
他渐渐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并且变本加厉地利用起来。
那天,子邈在桓府里,因在学堂跟人斗殴的事向锦宜诉苦:"都是那人先挑衅我的,真不是我先动的手,姐,他可是周尚书的侄儿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