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风,他却只着一件夹袄。那夹袄脏得看不出什么颜色,想来这里的人连炭火都不给他预备,自然也不会给他替换的衣服。他的袖口裤脚都破了,露出四肢腕处缠着绷带的伤口。
手脚筋尽断,没人给他好好包扎,他自己也不顾及身体,伤口至今还没愈合,渗出点点血色。
我走到天井中央,静静看着那人,问道:“底下人说你想见朕?”
大日头从头顶斜着照下来,只差一寸就能照到那人身上。那人的腿动了动,而后身子像僵住了似的,一点点转过来,用那张毁了容的脸朝着我,仔仔细细,将我打量了半晌。
“你的伤好了么?”他问。
我挑眉,不知他在说什么。
“你在花洲不是遇刺了么?传闻你险些重伤不治,为这个,卫明与我起了好大的龃龉。不管我怎么解释,他都觉得刺客是我派去的,到他死,我们都没能把这件事说明白。”殷燕宁道。
我道:“朕没受伤,也知道人不是你派的。”
殷燕宁斜睨着我,从喉咙里逸出一声极度嘲讽的讥笑。
“卫明的尸首呢?”他问。
“朕已交还给他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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