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说话,就顿住了脚,也不知道他是如何从一只灰雀儿想到羊羔酒上去的。片刻,季鸿偏首瞧了瞧他专门跑回屋里换上的那件玉青衣,佩之前送他的那条鸭蛋青发带,头发是刻意梳理过,托着脑袋趴在那儿,像是乖乖巧巧等待采撷的一支桃李花儿。
他之前还窝在厨房里做奶糕,用玉米粉与牛乳制成的,方方块块的小东西,颤颤软软得让人都舍不得下嘴,后来是听着前头的食客嚷嚷起春风得意楼办品茶会的事情,这才想起来这茬,匆匆忙忙回屋去换衣,要穿的漂漂亮亮的,准备过去看看名士聚集的茶会是怎样的热闹景儿。
“年节?”季鸿略微有些茫然,走过去捏了捏少年的手,“……原来一年都快到底了。”
余锦年也没抽手,任他将自己指节捏着,试探道:“还不回家?”
“回去做什么。”季鸿轻飘飘地说,像是片沾不着地的羽毛,风往哪儿吹,他就跟着往哪儿扬,最后落到哪里,也全凭天意,本来是这样的,可他看了眼趴在窗台上的少年,就忍不住往他肩头上落,“我像不像个珠子。”
“嗯?什么意思?”余锦年仰着头看他,殷殷地,眼角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红,让人想上手揉两把。
凑近了,能闻到甜甜的奶香味,蜜似的,从肩颈与发丝里溢出来,季鸿躬下背部,隔着一扇窗轻轻厮磨他的发鬓,弄得痒了,就听见少年喉咙里黏黏地挤出几声笑来,他听着也不禁轻松,嘴角勾了勾道:“只有珠子才被人推着走。有用了推一下,没用了就推到墙角,停在那儿没人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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