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了一天的雪,车马声辚辚,在雪地上碾出一行深深的车印,江衍觉得很冷,只有握着圆玉的左手心里还保存着那么一点温度,反而更加突出了别处的冷。
身上的冕服很厚重,缀着的零零散散的珠宝玉石,江衍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却都是冰冷的,这些东西把他包围,淹没。
进了宗庙,终于暖和一些了,江衍沉默着走进了历代新君为先帝祈福的小房间,或许知道他现在什么人也不想见,江玄婴很贴心的退了出去,不许任何人来打搅他,江衍跪在了蒲团上。
对于皇祖父,他是没什么感情的,或许还有过那么一点微妙的不满。就是他现在跪在这里为他祈福,也没有多少真心,也许这会被人说成是不孝,但是他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感情是相互的,放在平民百姓家,或许他给了他锦衣玉食,他要感激涕零,但是放在皇家,这种随手就可以赏赐出去的待遇,也就算不上什么了。
江衍默默了念了一会儿经文,他忽然僵硬了,他发现自己,貌似可能也许,嗯,想出个恭。皇室宗庙新君为先帝祈福的地方,便所在哪里?
这真是一个凶残的问题!外间大臣们都在为先帝守夜,不可能没有便所,但是他刚刚才摆出那么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模样赶走了江玄婴,走了进来,这会儿难道要捂着肚子出去?要不要这么破坏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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