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父亲母亲都在逃亡过程中被杀害,重伤的自己带着刚刚断奶的小弟东奔西逃,四处躲避追杀。他四处搜罗仇家信息,终于在几个月前得知幕后真凶就在金三角,他想尽办法受尽委屈终于到了这个地方,目的只有一个,替父母血刃仇人,不惜一切代价。
莫凛抱着小北深深吸了口气,看着自己的弟弟什么都不懂的单纯大眼睛,心里又有些苦涩。他不想牵扯到莫北,他要一面保护好他,一面潜伏在这个地方伺机报仇。
看了看头顶的月光,莫凛抱紧了孩子,四下看了看,然后快速躲进黑夜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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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报仇说来容易,真正要做到却是难上加难,何况他的仇家是霍骁,是这个金三角的黑道大哥,光是保镖就里三层外三层的,他无数次远远看到仇人,却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眼看莫北都要长到五岁了,个子也慢慢长高,自己还是半点进步也没有,一点希望也看不到。
霍骁看来是快要忘了他们两兄弟了,追杀的人好像少了不少,毕竟过了快五年了,他躲藏得好,那些人也逐渐找不到他的踪迹。他在逃亡的这些年里研究出来一种制作假面具的方法,试过很多次,现在总算成型。现在他怀里至少要带上五六个假面具,不时更换,制造不同身份努力在这个杀机四伏的金三角活下去。
他的脸很久没见光了,这两天就长了好几块皮癣,红通通的,碰一下就挺疼。他想出去找点吃的,可面具还没带牢脸就痛得受不住。抽着气忍着疼,好不容易把最薄的面具戴上,刚要走出去,就感到衣角被人轻轻拉了拉。
“哥哥。”莫凛回头,看到莫北抿着嘴唇担心地看他,“今天别出去了,我不饿,一天不吃东西没什么的……”
莫凛单膝跪地抱了抱他,没说什么,只起身又揉揉他脑袋,丢下一句好好看家就穿上外衣走了。
所谓的家就是个小溶洞,这是他们一年前被人追杀到绝地的时候发现的,冬暖夏凉,还不错。他安慰自己,带着莫北暂时在这儿住下,这地方对面就是山崖,除非有人像他们当时一样走投无路跳下来,否则绝对不会被发现。
他攀着垂落下来的树茎爬上崖顶,跟往常一样在自己开拓出来的小道上潜行,不一会儿就到了大路上。他十多年的生命里,除了黑暗,仇恨,逃亡,就只剩下这些坑蒙拐骗的伎俩。他在集市里转了两圈,顺手偷了些馒头包子,本来以为万无一失的,结果还是被人发现了。他前几天就顶着这张脸偷了不少东西,今天本来应该换一张脸的,实在是太疼才忍耐着带了这个最薄的,却忘了有人早就盯着他这张脸,实在是粗心大意了。
他抱着怀里的东西东奔西跑,后面追赶的店主显然是伏击他很久了,还带了不少帮手,他腿上又有伤,跑了半天怎么也跑不动了,一不小心摔了一跤。眼看着追赶的人逼近,他认命地闭上眼睛。算了,大不了被打一顿,只是今晚不知道能不能回去了,小北真要饿着了……
拳脚落到身上的时候比想象中还要疼,他咳着血抱住头忍耐,却怎么也忍受不住,眼前终于黑了下来。全身火烧一样剧痛,内脏像是被踢坏了,只是他来不及确认就晕死过去。
这样的疼痛从五年前就日夜不断地在他身上停留,可他还是没办法习惯,每次的痛苦都是新的,自己的神经偏偏不会麻木,每次都是钻心地疼。
含着满口血晕过去的时候,他想到溶洞里弟弟的样子,不知道自己不在的话,小北晚上听着风声会不会害怕……
再睁眼的时候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被人扔到荒野,他迷茫地在柔软的大床上坐起身,身体痛得他忍不住低吟出声,很快,耳边传来一个人急切的脚步声。
“喂喂,不要动啊,身体刚上好药,来来,躺着躺着。”
旁边走过来一个陌生的男人,满脸的关切焦急,看得他莫名其妙。男人一双黑眸乌黑明亮,笑容也张扬,虽然长相俊朗惹人喜欢,但他的确还是不认识,他看了他一眼,没按他说的躺回去,反倒戒备地瞪着他,“你是谁?”
男人挠挠头,显然对他的敌意感到无措,“那个……我叫项坤,我刚才到街上……”
伤口忽然传来一阵剧痛,他下意识抱住身体缩成一团,男人话没说完,看到他这模样吓了一跳,想都没想就过来把瘦弱的他抱在怀里安慰,“喂,别怕啦,那些人被我打跑了,你的伤我也请医生看了,没大碍的。”
等着那股剧痛缓下,他睁着虚弱的眼睛模糊地看着头顶的男人,这个叫项坤的男人有着一双星辰一样干净漂亮的眼睛,他看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