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何愁弄他不死?保准人不知鬼不觉,连尸身都寻不到。”说到这几句话时,自
然流露出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凶悍之气。
屈方宁叹了口气,暗想:“要是只有草包王子挡路,那便容易多了。”再叙几句
,眼见时辰已经不早,恐人生疑,便起身赶往营地。二人俱都满面笑容,喜气洋洋。
屈方宁拉着他手,道:“杨大哥,今日与你相认,我真是说不出的高兴。等咱们回去
了,我天天来找你玩。你爱喝什么酒,喜欢什么戏文曲子,相中哪家的姑娘小姐,都
只管跟我说!”苏音喜道:“好极,我绝不和你客气!只是京都没甚么好玩的,不如
杨大哥带你去太行山下,请你坐梭皮船,教你捉乌龟螃蟹,折个大团荷,给你做雨帽
儿。”屈方宁连声道好,随即想起两位故友,心中一阵空落:“贺大哥的江陵千里,
小韩儿的大理山茶,我终究都看不见了。”又说起禾媚楚楚之事,苏音颔首道:“我
记得她的声音,那是决计错不了的。若有机缘,再与之相认便了。她一介女流,能有
今日之地位,其中艰辛苦楚,比我们更不知多了几多。”
屈方宁心道:“你兄弟我今日混得这般模样,也很是付出了一点艰辛苦楚的。”
说话间营地已至,苏音面色一敛,又恢复成了那鬼魂般的侍卫。柳狐盘膝而坐,手拈
棋子,笑问:“今日赌注,屈队长可琢磨出来了?”屈方宁一笑而坐,道:“说不得
,只好拿个花头搪塞搪塞了。我如输了,便将此战功勋,全部献给将军。”
柳狐手上一顿,旋即深深笑道:“那怎么敢当?”对坐弈棋,二人先各胜一场,
第三局却是屈方宁输了半目。柳狐赢得不易,拊掌笑道:“侥幸,侥幸!”屈方宁遗
憾道:“将军爱马心切,属下连使几个绊子,竟没占到一分便宜。”柳狐朗声笑道:
“那是说笑的。我还能要你的东西?马你也骑去!”屈方宁一笑起身,拱手道:“愿
赌服输。何况属下双手无力,早已是个废人。空口许诺,未必拿得出甚么真货。将军
以名马下注,已经吃了好大的亏了。”往后数日,大军与扎伊王军正面相遇,战火一
发不可收,打得异常激烈。必王子本欲挥兵直上,一展雄风,却被郭兀良、什方一左
一右,将其架空在后方。不但未有痛斩敌首之壮举,连敌人的衣角也摸不着。屈方宁
牢牢护卫在他左右,更是闲来无事,淡的出鸟。一连多日,毫无建树。再过几日,新
肃清军也加入战团,与王军泾渭分明,却隐隐有联手相抗外敌之意。巴达玛亦率叛军
赶到,远远地坐山观虎斗,箭头却齐齐指向王军,同胞手足之情,早已荡然无存。燕
飞羽仍做男儿打扮,一袭红色披风飞腾如火焰,见场中激战正酣,一扭身,径向巴达
玛大麾下奔袭而去。柳狐啧啧笑道:“古语云:攘外必先安内。燕统领深谙治兵之道
,实乃女中丈夫也!”
巴达玛一见燕飞羽,瞋目裂眦,大叫一声:“贱婢,来得好!”单腿一夹马腹,
上前迎战。燕飞羽身形轻灵,叛军万箭齐发,如何射得她中?
柳狐向御剑道:“鬼王殿下,亲王手中尚有几万兵马,咱们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笼络一下?”
御剑一张黑弓已擎在手中,见燕飞羽步履轻盈,又见王军边战边退,徐徐散开,
早知情势有变,沉声道:“燕统领心比天高,我们做的人情,她未必看得上眼。柳狐
将军不怕真心错付,不妨一试。”
柳狐意味深长一笑,道:“在下又不是昭君、夷光,不曾被心爱之人送入敌手,
谈何错付?”一声令下,盟军箭如飞蝗,向燕飞羽射去。
必王子早就等得不耐,此时早已拉满了金弓,向燕飞羽劲射。他箭术精湛,一根
灿烂金箭破空而去,转眼已到红影身前,眼见要透胸而过。他巴不得要出这个风头,
大吼一声:“落马!”
只听燕飞羽一声冷笑,在马鞍上伶俐地一蹬,斗然鹰羽一张,离鞍飞起。但见万
千羽箭,都从她足下飞过,彼此撞击之声,响彻四野。
唯有一支不起眼的短羽小箭,长